楚禾原本想著,查爾斯家族的事屬于公事、大事。
白麒肯定又要被少元帥使喚的七葷八素了。
等他忙完公務,有精力顧上自己的時候。
她早已經回東區了。
可誰知白麒還沒回白塔,就在車上跟她算起了賬。
“首席向導,按照程序,今天的事,你也要交代一遍,說吧。”
楚禾:“……”
很好,連“楚楚”都不叫了。
聲音倒是照常的沉穩。
就是語氣涼颼颼的,有點車外深秋冷風的意味。
楚禾裹著毛毯外加白麒的披風,窩在他毛茸茸的精神體懷里取暖。
心頭七上八下地抬眸。
白麒的面皮跟他的聲音是一樣的調性。
蒼青色的眸子跟秋冬時節的湖水似的,毫無波瀾,沉靜的滲人。
果然這人看出什么了。
厲梟的視線在過于心虛楚禾,和壓著火氣的白麒之間打了個轉。
伸手摸楚禾還有點紅的鼻尖。
很涼。
凍的。
他鷹隼般的視線垂在楚禾面上,都要氣笑了。
手上加力,捂住她口鼻將她后腦勺按在麒麟懷里狠狠揉了把:
“交代吧,我也聽聽。”
楚禾感覺他恨不得把自己給捂死。
扒拉開他的手,又覺得他掌心特別暖和,索性握住貼在她自己臉上。
厲梟:“……”
轉眸向白麒:“回去再說。”
白麒輕飄飄看了他一眼,問:
“聽你的意思,你昨天給楚楚說過,讓她不要去你家。”
“也就是說,你知道喬·查爾斯來找她的事?”
厲梟捏了捏眉心:“這事是我的問題。”
“你確實有責任,”白麒語氣公事公辦,毫無情緒波動,
“她是什么很乖很聽話的人嗎?”
“以為你說了,她就會聽?”
厲梟一個暴脾氣,已經記不得多少年沒被人這么訓過了。
盯著白麒胸膛起伏了兩下,扭過頭忍下。
楚禾知道白麒生氣是因為關心自己。
可她打心底不覺得自己是朵溫室里的菟絲花,開口道:
“從結果來說,這事兒辦得算漂亮吧?”
看了眼在一旁只看著不說話的少元帥。
將人扯出來跟自己一起承擔火力:
“我身邊除了佐淵,少元帥也說他安插的人會護我。”
悄悄捏白麒的衣袖,晃了晃,道,
“別生氣了,我自己的安危,我肯定會放在第一位的呀。”
在查爾斯家收網時,就著急忙慌趕過來的九嬰,看到這一幕。
覺得他都沒被楚禾這么軟軟地哄過。
結果白麒還不領情。
徹底不干了,嗆白麒:
“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要不是楚禾,你們得費多少功夫,才能名正順把這些人查個底朝天?”
白麒無聲看他,將話題扯回來:
“我走之前,說過她在中央區不熟,可能有危險。”
“祝大少爺承諾會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吧?”
九嬰狐貍眼立起:“我……”
白麒聲音很靜:“晚宴那場猝不及防的襲擊,這么快忘了?”
九嬰想反駁,聲音卻卡在了喉嚨里,立起的狐貍眼也緩緩耷拉下來。
特別不服氣地,靜音了。
楚禾捂臉。
少元帥看了眼他表弟-->>,扶了下面具,沉吟一瞬,聲音帶了點好說話的意味:
“首席向導,你做的和我們說的不一樣啊!”
視線落在她磨紅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