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仿佛被捅了個窟窿。
雨水落下時,已經不是點狀,而是瀑布般。
東區的賽場時不時傳來地動山搖的劇烈動靜。
賽場外的中央區救援隊,也沒人敢有片刻放松。
他們請求救援的頻率,從一開始的半個小時一請求,到現在十五分鐘一請求。
即便如此,也都被里面的動靜攪的心焦如焚。
“東區哨兵和向導們今天對戰了一整天,現在不僅重傷在身,精神力和體力也遠遠跟不上。”
工作人員向少元帥和各位總指揮官所在的總控室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我們剛才現場探查,里面的污染體除了一個王級異獸,還有被它帶領的其他污染體。”
“請允許我們入場救援。”
公共通訊器另一頭的總控室內,少元帥支著額望著監控大屏。
少元帥的副官只得問顧凜:
“顧總指揮官,請問您是否答應入場救援請求?”
顧凜盯著屏幕里孟極的左臂和后背看了會兒。
又著重看了眼其他幾個白天傷的比較重的哨兵。
他們現下的行動,幾乎可以稱得上如常。
只有一個可能:
楚禾給他們治療了。
“再等等。”顧凜說,“等孟執政官的意思。”
孟極不會為了一場賽事的輸贏,就讓下屬送命。
他作為總指揮官,也不能讓他們的堅持功虧一簣。
“唉唉,顧凜,你看現場的情況,已經遠超這場賽事的難度,現在退場說得過去。”琉星總指揮官勸道,
“你也不是爭強好勝的性子啊,況且里面還跟著個寶貝向導呢。”
他看了眼少元帥:“可不能讓她真出事。”
顧凜冰裂的眸色動了下。
“白執政官,首席向導是你伴侶,”又一個總指揮官勸,
“至少把她以‘犧牲’的名義帶出來吧,萬一被傷呢?”
松監察官的視線轉向白麒。
白麒一貫溫潤如玉的側臉此時全然緊繃著,連下頜線也顯得前所未有的凌厲。
片刻,他道:“她不會同意。”
松這才收回視線,重新望向屏幕里的人。
他身后,他的哥哥杉監察官將他的舉動收入眼底,沒什么表情地也望向屏幕。
“哨兵先不說,跟進去的向導都是高階,”一個年長些的總指揮官對沅神官說
“神官向導,向導數量不足,這事你得拿個主意。”
“可不能都折在區區一場賽事上。”
沅神官翠綠的眸子看了他一眼,目光轉向少元帥和顧凜,道:
“不如讓席指揮官和秦指揮官帶救援隊進去問問。”
少元帥沒動,只道:“以參賽戰隊意見為主。”
幾乎一屋子的視線都落在顧凜身上。
這里有確實擔心向導安危的。
也有人是忠實的少元帥派,因為楚禾能為少元帥疏導的緣故,他們更在意她的安全。
但也不乏對少元帥等人提出的席位制改革不滿的。
認為不該給向導與哨兵幾乎同等席位數的名額,讓他們在白塔權力中樞擁有和哨兵一樣的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