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目光沒有絲毫停留,更沒有一點昔日同袍的情誼,全然沒有要照顧他的意思,仿佛他是一個被世界拋棄的人,一個不該存在于他們記憶中的人。
張顯懷也曾來過一次,他靜靜地站在牢房外,面無表情,就那樣直勾勾地看著陸璟鑠,一不發。
他的眼神中蘊含著復雜的情感,有疑惑、有惋惜、有不舍,還有一絲難以喻的無奈。
就這樣看了好一會兒,像是要把陸璟鑠的模樣刻在腦海里,最終還是默默地轉身離開,只留下陸璟鑠獨自在這黑暗的牢房中,承受著孤獨和寂寞。
整整三天,沒有錦衣衛來提審他,刑部的人也沒有來立案,整個昭獄仿佛忘記了他的存在。
陸璟鑠就仿佛是被整個世界遺忘了一般,孤獨地待在這昭獄的最深處。
這里關押的都是些窮兇極惡之人,四周的墻壁散發著一股寒意,仿佛能凍結人的靈魂。
那黑暗的角落里似乎隱藏著無數雙窺視的眼睛,讓人心生恐懼。
陸璟鑠大多數時間都只是靜靜地閉目養神,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內心實則在等待,等待著一個對他來說至關重要的人出現,那是他在這黑暗中的唯一渴求。
厚重的牢房大門緩緩地被打開,那生了銹的鉸鏈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的響聲,在這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突兀和恐怖。
那聲音像是來自地獄的召喚,打破了原有的死寂。
一把太師椅被錦衣衛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牢門口,那動作仿佛是在放置一件易碎的珍寶,又像是在進行一場莊重的儀式。
陸璟鑠聽到動靜,微微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亮。
他努力地給自己整理了一下那凌亂不堪的儀容,用顫抖的手梳理了一下頭發,擦了擦臉上的污垢,然后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眼神中充滿了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