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將目光投向齊太師,卻發現他與魏征如出一轍,都是一副不聞不問的姿態。
不僅是他們,平日里那些辭犀利、以諫為己任的官御史們,今日竟也全都裝聾作啞,沒有一人站出來指責陛下的行為。
房玄齡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發生了如此震撼朝堂的大事,眾人除了苦苦勸慰陛下,竟無一人像往常一樣站出來仗義執。
若是李承乾知道房玄齡此刻心中所想,定會告訴他一個的道理:當你發現打開一扇小小的窗戶,就會有無數人沖出來指責你的時候,那不如就把屋頂給掀了,這樣,反而就沒有人敢說話了。
因為有些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了諫所能解決的范疇,這是關乎王朝命運和皇室權威的抉擇。
房玄齡只覺得眼前一黑,仿佛看到了大唐王朝的未來在這一瞬間變得搖搖欲墜。
但他還是強撐著,他要和陛下說清楚,哪怕陛下會龍顏大怒,他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大唐走向他所認為的深淵。
“陛下,你這是將群臣至于火上烤啊!陛下乃是千古圣君,一直以圣明治世,為天下蒼生謀福祉。”
“如今此例一開,日后史書之上,暴行將會掩蓋圣明,這將會是怎樣的災難啊!陛下!老臣懇請陛下收回金口!陛下不能當暴君啊!”
房玄齡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眼中滿是懇切與焦急。
李承乾久久地凝視著房玄齡,太極殿內寂靜得只能聽見眾人緊張的呼吸聲。過了許久,李承乾緩緩開口:“房相,無論是圣君,還是暴君,朕都不在乎。”
他的聲音沉穩而堅定,仿佛在這一瞬間,世間萬物都無法動搖他的決心。
“陛下,您怎能不在乎?這關乎您的聲譽,關乎大唐的聲譽啊!”房玄齡痛心疾首地說。
李承乾微微皺眉,“聲譽?若朕只圖這虛無的聲譽,而讓大唐陷入危機,那才是真正的昏君。房相,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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