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每一寸都是他刻骨熟悉的模樣,卻因為喜袍鳳冠的映襯,仿佛裹上了蜜糖一般甜美的模樣。
他握著玉如意的手指微微用力,喉間發緊,喉結輕輕滾動,連呼吸都猛然漏了半拍,滿心滿腦都只剩下一個念頭:原來這嬌嬌軟軟的小丫頭,裝扮起來,竟然這般讓人根本無法移開眼。
傅珺瑤對上他那略微怔忪的眼,便知道自己今日的妝容對他來說,也算驚艷。立刻起了再接再厲誘他的心思。她唇瓣微勾起一點若有若無的笑,伸手怯怯地拉住了他的衣擺,眼波流轉,目光一點一點掃過他的唇,才輕輕地開口,聲音細而軟:“夫君——”
程鴻朗被她這一聲喊的,心臟都漏跳了一拍,原本要做什么,都忘了,只訥訥點頭:“嗯!”
嗯?就這?傅珺瑤有些泄氣。她的引誘這般失敗嗎?她是不是該找人好好學學,如何取悅男人?
喜婆在一邊看得有些想捂眼。她為那么多對新人主持過儀式,還是第一次見這般黏黏糊糊的新人,甜膩得她都有些齁得慌。
為了不刺激她這顆明明老卻差點兒跟著不安分了的心,她立刻揚聲道:“有請新人共飲合巹酒。合巹一杯定姻緣,同心同德共百年。”
程鴻朗回過神來,定了定神,才將玉如意放下,端起兩杯合巹酒走到傅珺瑤面前,將其中的一杯遞到她手里。
傅珺瑤還在為他剛才反應的冷淡而泄氣,接過酒的時候,唇角明顯地下壓。
程鴻朗不知道她怎么就突然不高興了,看了看杯中酒,以為她是不勝酒力,便又將她手中的酒一把拿回,仰頭一口悶了,接著干脆利落地將自己那杯,也一口悶了。
速度快的,喜婆想要出阻止,都沒能夠。
“這不合規矩”幾個字,在喜婆的喉間滾了兩圈,終究是沒敢說出來。
傅珺瑤也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那個被重新塞過來的空杯子,眨眨眼睛,直白發問:“朗哥哥為什么喝了我的酒?”
程鴻朗皺眉對上她疑惑的眼睛,僵硬地解釋:“你身上有傷,不宜飲酒。只沾一下唇即可。”
公事公辦的語氣,跟大夫叮囑病人似的。
傅珺瑤都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她只能假裝杯中有酒,拉過他的胳膊,將自己的胳膊伸了過去:“那,做做樣子總還是需要的吧。”
兩人距離的陡然拉近,讓程鴻朗身子有些僵硬。笨拙地配合著完成了喝酒的動作。
傅珺瑤當先將酒杯扔到了床前,酒杯翻了個個兒,竟然是朝下的。
程鴻朗看著那酒杯,為難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將自己的酒杯,扔成了朝上的位置。
酒杯一仰一合,本該男俯女仰,現如今竟然完全反了過來,喜婆愣了一下,遲疑地道了喜。
傅珺瑤知道自己手快壞了規矩,但見程鴻朗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她也悄悄松了口氣。
之后的流程就走得格外順暢了。流程走完,程鴻朗看向傅珺瑤,頓了一下,才說:“你休息吧。我出去招待客人。”
傅珺瑤看著他腰間掛著的自己親手打的同心結,滿意地乖巧點頭。
喜婆還是第一次這么早就完成了任務,輕輕松松拿著程鴻朗給的紅封,喜滋滋地離開了。
程鴻朗和喜婆一走,拂柳立刻上前,幫傅珺瑤將厚重的鳳冠摘了下來。又將厚重的婚服也換成了輕便的常服,一邊換,一邊笑著替程鴻朗說好話:“姑爺還真是體貼,這般提前將蓋頭掀了,小姐便不用頂著這么重的鳳冠坐等到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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