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單人病房的床都是雙人床,司空燼也能睡下。
早上,晟清一因為腿纏著繃帶不舒服,所以很早就醒了。
她推了推旁邊的司空燼,“我想起床出去透透氣。”
醫院的消毒水味道她實在難接受。
司空燼睡眼朦朧,看了眼手機時間。
早上六點半。
深秋,窗外一片漆黑,太陽還沒出來。
司空燼一把攬住她的腰,頭埋在她脖頸間撒嬌,“等等,讓我大腦緩緩。”
他的生物鐘固定在七點半左右,現在對他來說太早了。
晟清一平躺著,任由他抱著,手里拿著手機看最新資訊。
因為王東的聲明,昆園的名譽回轉了些,但還是有些網友在詆毀。
一千個人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她沒辦法左右別人的思想,所以做好分內之事,其他的就隨它去吧。
司空燼自我催眠了十多分鐘才起床。
身體蘇醒了,但是大腦還在沉睡,因為她發現他鞋子都穿錯了,左腳穿右鞋,右腳穿左鞋。
“司空燼,看看你的腳。”
他聽話低下頭,反應了幾秒才發現穿錯鞋。
鞋子換回來,晟清一坐著輪椅,他推她出病房。
走下樓,撲鼻的新鮮空氣令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晟清一愜意地大口呼吸。
總算擺脫了醫院的消毒水味。
“司空燼,司空燼?”
她喊了兩聲都沒人答應。
她回過頭一看,某人站著都快睡著了。
唉,也是難為他了,一把年紀又陪她熬夜,又陪她早起。
晟清一抬起一條腿,站起身,他一蹦一跳到他身旁,扯著他胳膊把他往旁邊的長椅上拽。
“嗯?”他迷迷糊糊看了她一眼,“你不能走,你腳沒好。”
“你快坐著瞇一會兒,站著都能睡著,眼睛都睜不開,還有心思操心我。”
接著她又一蹦一跳把輪椅推到他旁邊守著。
早上,醫院的院落其實已經有一些病人。
有的手拿著輸液瓶散步,有的穿著病服但是精神抖擻地做早操。
還有的面色慘白,瘦的只剩下骨架,對方頭上帶著帽子,但是能看出來做過化療。
在這小小的院子,她好像看到幾種不同的人生。
有的人生命臨近終點,所以珍惜此刻的所有風景。
有的既來之則安之,怎么開心輕松怎么來。
還有的仗著自己健康,就隨意透支身體。
她思緒沉重地看向旁邊的司空燼,小聲呢喃,“希望你永遠健康。”
“嗯。”他閉著眼,淺笑著回應,“你也要,反正以后老了,你不能死我前面。”
“你說什么呢!”她打他一拳,“快呸呸呸!”
不吉利的話不能亂說。
司空燼不迷信但照做,“呸呸呸!”
晟清一這才放下心。
“睡醒了就去其他地方看看。”
司空燼站起身扭了扭身體,活動活動筋骨,“遵命,晟清一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