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和紅顏料,顏色或許相近,但本質截然不同。
那獨特的鐵銹腥氣,只要是聞過的人,第一時間就可以分辨出來。
曹飛嘴唇動了動,沒能立刻說出話來。
見他不答,孫玲瓏繼續追問,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你真的有辦法解決你身體里的問題嗎?告訴我實話。”
“你奶奶不是說了嘛。”
曹飛強自鎮定地笑了笑,“如果我自己都救不了自己,這世界上就沒人救得了我了。”
“所以……”
孫玲瓏的目光銳利起來,“你其實也沒有把握,對嗎?”
這話像一根針,精準地刺破了曹飛努力維持的平靜。
沉默片刻,他才重新扯起一個笑容,“你想多了,這些的確是血,但不是我的血,只是一些家禽的血。”
他佯裝無奈地撓了撓頭,“呃,你可以理解為我剛才和陸無雙是在互潑雞血,鍛煉反應能力……”
“或者,理解為我需要用這些血來配藥,嘗試給自己治病。”
他看著孫玲瓏依舊充滿質疑的眼神,直接動手脫掉了沾滿血跡的外衣,“你看,除了衣服上的血跡,我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孫玲瓏的視線在他上身掃過,確實不見任何傷痕。
她猶豫了一下,忽然伸出手指,輕輕地按在了曹飛的胸口心臟的位置。
指尖傳來的溫熱觸感讓曹飛身體不受控制地輕微一顫。
孫玲瓏也立刻意識到了這個動作過于親密,像被燙到一樣猛地收回手,臉頰飛起兩抹紅暈,語氣有些慌亂,“你、你沒事吧?”
“沒、沒有。”
曹飛也表現得有些不自然,“就是……有點癢。”
“那……我就放心了。”
孫玲瓏低下頭,快速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再抬起頭時,表情已經恢復了平日里的溫婉沉靜,“奶奶讓我帶句話,她說,如果你能度過這一關,她想找你聊聊,有機會的話,去見見她吧。”
她頓了頓,補充道:“如果……你的病,真的好了的話。”
說完,孫玲瓏沒再多語,轉身離開了院落。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曹飛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他抬手抹了把臉,轉身準備回屋。
誰料剛一推開房門,就看到陸無雙和萬歲兩人正手忙腳亂地從門邊跑開。
一個假裝研究墻上的畫,一個彎腰系根本不存在的鞋帶,演技可謂是拙劣到了極點。
曹飛一陣無語,“不是,你們一個堂堂基地大校,一個首富之子,至于這么八卦嗎?”
萬歲直起身,臉皮厚得很,笑嘻嘻道:“曹老弟,這你就不懂了,吃瓜看戲是刻在咱們神州人民骨子里的天性,我是首富之子不假,但我首先是神州人民啊!”
“說得沒錯。”
曹飛沒好氣地瞪了陸無雙一眼,“你跟著瞎湊什么熱鬧?好歹也是保家衛國的基地高層,跟萬歲這家伙一起聽墻角,像話嗎?”
陸無雙挑了挑眉,沒接這話茬。
曹飛懶得再跟他們扯皮,擺了擺手,“好了,說正事。”
陸無雙神色一正,問道:“你體內的噬精化玄散,毒性解了?”
曹飛點頭,臉上也露出一絲不可思議,“沒錯,而且……你的血液似乎對我的身體進行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