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九點,克魯克親自到大門口迎接。
    鄭會長向他介紹了劉啟明。他們三人談笑風生,旁邊的唐曼也時不時插幾句,只是我要懂不懂。非常尷尬。
    唐曼忘記自已是翻譯。本職工作不干,參與到一個英語聯盟中,談得眉飛色舞。
    鄭會長注意到了這種情況,扭頭對我說:“克魯克先生說,克魯茲在大廳等侯,他非常高興。”
    唐曼朝我吐了一下舌頭,連聲說:“對不起。馬上改正。”
    克魯茲站在客廳,主動伸出手,鄭會長上去,緊緊握著他的手說道:“祝賀你,教授,成為站立起來的巨人。”
    唐曼站在我的身旁,通步翻譯。
    克魯茲臉色紅潤,說道:“這都是你帶來的好運,你是永遠的巨人。”
    鄭會長站到一旁,劉啟明上前與克魯茲握手。鄭會長在一邊介紹,唐曼翻譯給我聽:“這是在馬尼拉從事針灸醫療的劉啟明先生,是可以直接頒發針灸師證的中國醫生。”
    克魯茲點頭:“密斯特劉和我的醫生密斯特萬,一樣值得尊敬。”
    大家都為克魯茲的反應靈敏笑起來。
    劉啟明說:“醫生都值得人們尊敬,特別是像您。”
    克魯茲點點頭,笑道:“密斯特萬,你怎么不上前跟我握手?”
    我看到他這么幽默風趣,也像他們兩個一樣,趨前致意。
    他說了一大串我聽不懂的話,唐曼一直等他說完才翻譯:
    “我不通意密斯特劉的說法,我不值得尊敬,因為我治不好自已的病,密斯特萬,才是值得尊敬的人。”
    這段話,弄得我臉都紅了。我說:“中國有句古話,醫生治不好自已的病,他只是為治好別人的病而活著。”
    唐曼翻譯完畢,他笑了,說道:“中國很智慧,會為我這樣的人找到下臺階的古話。”
    眾人為克魯茲的思維敏捷,一起鼓起掌來。
    我怕他站久了,支持不住,忙說:“sit
    down,please。”
    大家坐下寒暄,他們交談時,有時是兩人,有時是三人,有時是四人。唐曼肯定忙不過來,只好聽一陣,就介紹交流的大意。
    唐曼不停地告訴我:他們互相寒暄,談一些問侯,祝福的話。克魯克在講述你的醫術很神奇,在治療方面非常細心,還表揚我很敬業……
    一會兒,大約進入了閑話少說,歸正題的階段,鄭會長說,劉啟明先生精于針灸,指壓,將替萬醫生為他上午壓指。
    克魯茲聽了很高興。因為他本來每天都要接受兩場指壓。
    我們一起步入克魯茲的病房。
    劉啟明邊按邊教我和唐曼。果然,有些東西,必須親口傳授,他是看錄相學的。我是通過文字描述學的,二者隔了一張薄紙。他不點破,我就領會不到其中的精髓。
    劉啟明按了一遍,說:“你來試試。”
    我按時,他偶爾扶一下我的手,指出個別位置的力度還不夠。大約十分鐘后,給克魯茲的指壓已經完成。
    鄭會長對克魯克說:“我想和克魯茲教授單獨談談。”
    克魯克點點頭。我們一齊退去,回到客廳。
    因為交流方便的原因,克魯克和劉啟明坐在一起談論什么。唐曼對我輕聲道:“沒有翻譯的價值。”
    既然不要翻譯了,唐曼就和我聊天。她問:“你會治病,會看相,還有八項我不知道的內容是什么?”
    “八項?”
    “對啊,鄭會長昨天晚上不是說,我對你的了解,不到十分之一。”
    “哦。我有一個爸爸,一個媽媽,一個妻子,一個兒子……”
    “還有一部車子,有一座房子,十萬個粉絲,一個億元存款,你是不是想說這些?你不用說,我幫你湊起八項。”
    這回輪到我笑起來了。只是在克魯克家里,才沒有放聲大笑。笑完說道:“前面四項是真的,后面四項有三項是錯的。”
    “不想讓別人了解你,就直接說no,我給你推薦一個好工作。”
    “什么工作呢?”
    “天底下最會打太極拳的新聞發人,你完全可以勝任。”
    “呀,我以為你挺淑女,其實你蠻厲害啊。”
    “跟你學的。”&-->>lt;br>
    這時,鄭會長和克魯茲從里面一起走了出來。鄭會長坐下,對我附耳說道:“你放心,沒有任何問題。”
    我問:“你還要和克魯克說嗎?”
    鄭會長輕聲說:“不必了。這個家族還是克魯茲說了算。雖然他不執掌企業,但他與政界人物的交往多,威信比克魯克高。醫生嘛,不管別人的職務有多高,犯了病的人在他面前就是病人。”
    我輕聲說:“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