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剛緩過勁兒來,多謝兩個字還在喉嚨口沒說出來。
聽見沈宴昔這句話,她的眼淚瞬間就涌了出來,“孩子,你說什么?你愿意換回來?”
沈宴昔點頭,“嗯。”
如今這局面,換不換其實由不得她。
但她主動要換,那么主動權就在她手里。
冠軍侯蘇安之嘆了一口氣,“孩子,你可知,我們侯府獲罪,闔府上下即將被流放西北苦寒之地。”
沈宴昔點頭,“我知道。”
蘇家三兄弟對視一眼,蘇清河微微蹙眉問道:“你真的愿意?其實……”
他想提醒他,她可以不認,只要她和沈家都不認跟他們侯府有關系,官差也不能奈何她。
但蘇清河的話還沒說完,蘇清顏就急切道:“她本就是你們冠軍侯府的人,有何資格不愿?
難道她還要留在我沈家,連累我爹娘落下一個包庇罪臣之女的罪名嗎?”
蘇清顏這句話點醒了沈洪興和楊氏。
沈洪興和楊氏立即上前,“官老爺。您明查,賤內跟這位候夫人……罪婦當初機緣巧合,同在廟里生產,穩婆匆忙之下確實可能把孩子抱錯了。
您看這孩子跟賤內長得一模一樣,那位卻跟那罪婦像了八分,請官老爺做主,今日便撥亂反正,允我們兩家把孩子換回來。”
蘇清河眉頭皺得更緊,有些憐憫和心疼的看了沈宴昔一眼。
大禍臨頭之時,蘇清顏毫不猶豫的拋棄了他們侯府。
沈家也毫不猶豫的拋棄了沈宴昔。
侯夫人聽見沈洪興這番話,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氣得渾身顫抖的指著沈洪興和楊氏,“你、你們……你們當初是故意換了我兒的!”
沈洪興和楊氏不屑的睨了她一眼。
若是侯府未倒時,此事被察覺,他們或許還有幾分恐懼。
現在侯府已經淪為階下囚,他們有何可俱?
沈洪興直接往班頭手里塞了一個荷包,一臉討好的道:“班頭,你看這事兒……”
劉班頭收了那荷包,掂了掂,“孩子抱錯了,就該撥亂反正,這沒什么好說的!”
“把冠軍侯府的小姐押上,咱們走!”
“等等!”
就在沈洪興夫妻倆和蘇清顏要松一口氣之時,沈宴昔突然開口道。
她端端正正朝劉班頭施了一禮,“劉班頭,我還有一些私事要處理,麻煩您等一下。”
劉班頭皺眉一臉兇惡的正要說話,蘇家老三蘇清淮立即把腰間的玉佩取下來塞進了劉班頭手里。
“劉班頭,勞駕您通融通融,這玉佩您拿去換點銀錢跟兄弟們買點酒喝。”
沈宴昔目光中帶了些深意的看了蘇清淮一眼。
冠軍侯府這三位公子,還真是各有千秋。
老大作為世子,喜怒不形于色,穩重干練,不輕易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