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宴昔牽著騾子回到客棧。
去后院拴騾子的時候,卻正好看見蕭玄錚在后院跟客棧做活的長工聊天。
蕭玄錚腳上的腳鐐沒除,他整個人帶著幾分閑適慵懶的坐在后院臺階上。
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長工說話。
那模樣既不像高高在上的龍子鳳孫,也不像是個流放犯。
反倒就像是一個最普通的販夫走卒。
這一路上,蘇宴昔也發現了,蕭玄錚作為一個已經封王的皇子被流放,卻是獨身一人。
身邊別說王妃側妃妾室了,便是丫鬟隨從都沒有一個。
是他早有預感自己會出事,像冠軍侯府一樣,及時將下人都遣散了。
還是龍座上那位虎毒不食子,顧念父子之情,只流放了他一人,放過了他府上之人?
這時候,蕭玄錚察覺了蘇宴昔的目光。
他轉頭朝她微微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
蘇宴昔也點頭回應了他。
他便轉頭繼續跟長工閑聊去了。
蘇宴昔回到房間后,便將對蕭玄錚獨自一人被流放的疑惑跟蘇侯爺和蘇家三兄弟說了。
蘇清宇便說道:“小妹你有所不知,齊王殿下十歲便被陛下派往邊疆從軍。
這些年他一直在軍營跟邊關將士同吃同住,雖也有一個齊王封號,但既無封地也無食邕,陛下甚至連王府都沒有賞他一座。
他府上本就無人,被流放的自然也只有他一人。”
蘇宴昔微微蹙眉。
上一世,她倒是也知道蕭玄錚不受皇上喜愛,很早就被丟到邊疆去自生自滅。
但她倒是不知道蕭玄錚好歹一介皇子,居然被嫌棄至此。
蘇侯爺此時感嘆一聲道:“齊王殿下在邊疆百姓中有口皆碑,若不是他生母……他倒是……”
蘇宴昔聽到蘇侯爺這話,心中疑惑更甚。
她前世只聽說蕭玄錚生母身份低微,所以他與那個位置無緣。
可聽蘇侯爺這話,他生母好像不只是身份低微那么簡單。
不過這些皇族的八卦密辛跟她都沒什么關系。
見蘇侯爺沒打算說,她也沒有再多問。
她拿了今天新買的成衣去找李婉枝,準備讓李婉枝幫忙改衣裳。
但她剛走出房間,卻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進了幾個衙役住的房間。
她心中一凝,快速的回了房間,閃進空間后,換了一身夜行衣,從窗戶處一躍而出。
隨即她身形靈巧如同猿猴,攀上房頂,三兩下便已經摸到衙役所住的房頂之上。
她悄無聲息的掀開一片底下之人不易察覺的瓦片。
從上往下看下去,便見房間里只有孟江一個衙役。
而剛才鬼鬼祟祟進入房間之人,正一臉慍怒的質問孟江道:“你們怎么回事?蘇家人到現在還一個未少,杜強倒是折進去了。
你知不知道主上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震怒了,你們就是這么辦事的?”
蘇宴昔微微瞇了瞇眸子。
她早就發現杜強想讓他們蘇家人死,但她沒想到孟江也是被安插進來,想要蘇家命的人。
畢竟這一路上,杜強囂張跋扈,但孟江并沒有什么存在感。
也從來沒有主動為難過他們。
“還請主上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