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如此痛快的放棄那批火油,莫非是看上整條火油礦礦脈了?”
蘇宴昔直接開口問道。
蕭玄錚唇角微微勾了勾,一副閑適的模樣道:“靖王多疑,我們劫了他這批火油之后,為了穩妥起見,他定然會將這火油礦上報。
我一介被流放的庶民,這火油礦又如何輪得著我惦記?
蘇姑娘如此聰慧,想必也早已經想到了這一點,又何必戲謔我呢?”
蘇宴昔:……
她還真沒有戲謔蕭玄錚的意思。
不過是試探罷了。
不過蕭玄錚要如此說,她也懶得解釋。
她直接繼續問道:“齊王既然知道這礦脈您得不到,那您此時隨我們去,是意欲何為呢?”
蕭玄錚看著她,一臉閑適淡然道:“見識見識而已。
蘇姑娘放心,你們若有本事將那礦脈收入囊中,在下絕不搶奪。
不過……”
他頓了一下,神色凌厲幾分,“蘇姑娘若是不收那礦脈,在下便只能一把火將其燒了。”
火油一旦燃燒起來,便撲之不滅。
到時候無論是蕭凌佑還是朝廷都別想得到。
這一點上,蕭玄錚跟蘇宴昔的想法倒是一致的。
蘇宴昔不再跟蕭玄錚多,轉身對蘇清宇道:“二哥,我們走吧!”
去礦洞的一路,雖然蕭凌佑的人進行了簡單的開鑿。
但道路仍然十分險峻。
陡峭的山壁上寸草不生,有些石頭還是松動的。
一個不注意,一腳踩上去后,腳下一松,便只能順著嶙峋的山石滾落下去。
運氣好的或許只是摔傷,但若運氣不好,恐怕性命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他們向上爬的一路上,已經碰見了好幾具摔得如同爛泥般的尸體。
有些尸體邊上,還有摔碎了木桶碎片和黑乎乎的火油。
可能明天太陽出來后,石頭溫度升高,這火油燃燒起來,就連帶著把尸體一起燒了也說不一定。
蘇宴昔每次路過那些尸體的時候,都只是淡定的掃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哪怕有時候攀爬的時候,一不小心觸碰到了尸體或者血跡,她也只是微微的皺皺眉。
蕭玄錚看到這一幕,眸子微微瞇了瞇。
他懷疑他的情報系統可能出了問題。
蘇宴昔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像他查到的那般真的就只是在普普通通的小商戶長大,擅長經商的商賈之女?
若她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的小商賈之女,這會兒就算沒嚇暈過去,恐怕也已經嚇得吱哇亂叫了。
別說一般女子,就是那些沒上過戰場的新兵蛋子,第一次上戰場之時,看到鮮血、死人,還會生理性的惡心嘔吐。
蘇宴昔這模樣,要么是天生的冷血冷情,要么就是早就見慣了這場面。
但看她跟蘇家人相處,并不像是天生冷血冷情之人。
那她便只能是后者。
但她一個小女子,怎么會見慣了血腥場面呢?
蕭玄錚一時之間想不明白,只覺得眼前這小女子身上有一個巨大的謎團,在勾引著他去一探究竟。
“小妹,來,我拉你。”
到了一處十分陡峭的地方,蘇宴昔把手伸給了蘇清宇。
蘇清宇握緊她的手后,她才試探著踩了踩下一步要下腳的石頭。
她特意的用力踩了踩,確定那石頭不會松動,才放心的將全部重心放在那只腳上。
誰知道,她另一只腳才剛離開地面,剛才那塊穩穩的石頭,突然一松,石頭骨碌碌的往下滾了。<b>><b>r>“小妹,小心!抓穩!”
蘇清宇驚慌失措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身體頓時失去了借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