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北揮舞鋼管的架勢越來越瘋,活像跟那棵老槐樹有殺父之仇。鋼管抽在樹干上“砰砰”作響,樹皮被打得簌簌往下掉,他嘴里還不停罵著:“讓你裝逼!讓你躲!我打死你個小王八蛋!”
李高背著布包,站在三米開外看了會兒熱鬧,突然覺得索然無味。他沖還在發愣的盧曉雅和林溪揮揮手:“走了啊,這戲碼沒意思。”
盧曉雅這才回過神,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劉北對著樹干又打又罵,嘴角甚至還掛著詭異的笑容,活像個精神病患者。她忍不住問:“他……他這是怎么了?”
“誰知道呢。”李高聳聳肩,“可能是突然想通了,要跟樹結仇吧。”他轉身往杏林小區走,腳步輕快得像沒事人一樣。
林溪拉了拉盧曉雅的胳膊:“婉清姐,千佛哥哥好像沒受欺負,劉北怎么自己瘋了?”
盧曉雅盯著李高的背影,眉頭皺得更緊了。剛才李高走之前,好像拍了劉北一下……難道是他搞的鬼?這鄉巴佬,果然藏著秘密。
“別管了,我們也走吧。”盧曉雅拉著林溪上了車,透過后視鏡,劉北還在跟那棵樹較勁,引得路人紛紛掏出手機拍照。
杏林小區門口,蘇云溪穿著一身素白的連衣裙,站在路燈下,長發被風吹得輕輕飄動。她手里提著個菜籃子,里面裝著新鮮的蔬菜,看起來像幅水墨畫里走出來的人。
路過的司機紛紛放慢車速,有人甚至搖下車窗探頭看——這么漂亮的姑娘,是在等誰呢?
李高老遠就看見了她,腳步不由得加快了些。在清風坳的時候,蘇云溪就總這樣,不管他去山里打獵多晚回來,都會站在道觀門口等他。
“回來了。”蘇云溪接過他肩上的布包,笑容溫柔得像月光,“今天累不累?”
“不累,就是睡多了有點頭疼。”李高接過菜籃子,掂量了一下,“買這么多菜?”
“給你補補。”蘇云溪跟他并肩往小區里走,“第一天上學,跟同學處得好嗎?”
“還行,有個叫劉北的,非要跟我切磋切磋。”李高輕描淡寫地帶過,“我讓他跟樹切磋了。”
蘇云溪笑了笑,沒多問。她太了解李高了,這小子看著老實,鬼主意多著呢。
小區門口停著輛紅色奧迪,盧曉雅和林溪坐在車里,看著李高和蘇云溪走進樓里,都看呆了。
“我的天,那個姐姐也太好看了吧!”林溪驚嘆,“比電影明星還好看!她是千佛哥哥的女朋友嗎?”
盧曉雅沒說話,心里卻有點不是滋味。蘇云溪的氣質太特別了,干凈得像山泉水,讓她這種從小在城市長大的姑娘都自愧不如。
“應該是他姐姐吧。”盧曉雅酸溜溜地說,“龍爺爺好像提過,他有個姐姐一起過來。”
“不管是誰,都好配啊。”林溪托著腮幫子,“郎才女貌……不對,千佛哥哥好像有點配不上姐姐。”
盧曉雅被逗笑了:“你總算說了句實話。”她發動車子,“走吧,確認他安全到家了。”
三樓的窗戶后,李高看著奧迪車開走,嘴角忍不住上揚。這傲嬌大小姐,嘴上不饒人,做事倒還挺靠譜。
回到家,蘇云溪系上圍裙進了廚房。李高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掏出本線裝書翻看起來。書頁泛黃,上面是些彎彎曲曲的古文字,看得人眼花繚亂。
“今天在學校,沒惹事吧?”廚房傳來蘇云溪的聲音,伴隨著切菜的“咚咚”聲。
“沒惹事,就是幫幾個女同學看了手相。”李高頭也不抬,“城里姑娘真好騙,說啥都信。”
“又胡鬧。”蘇云溪端著杯水出來,放在他面前,“這里不是清風坳,少用那些本事。萬一被人當成騙子,麻煩就大了。”
“知道了,管家婆。”李高喝了口水,“再說我也沒騙她們,都是實話。”
蘇云溪搖搖頭,轉身回了廚房。沒過多久,一股苦澀的藥味飄了出來。她端著碗黑乎乎的湯藥出來,皺著眉遞給李高:“該喝藥了。”
李高看著那碗藥,臉都皺成了包子:“能不能不喝?太苦了。”
“不行。”蘇云溪態度堅決,“爺爺說了,這藥能調理你的身子,必須喝。”
李高苦著臉,捏著鼻子一飲而盡。苦澀的味道從舌尖蔓延到喉嚨,差點沒把昨天的晚飯吐出來。
“還要喝到什么時候啊?”李高咂咂嘴,一臉委屈。
“等你身子好了就不用喝了。”蘇云溪接過空碗,“最多兩年,忍忍就過去了。”她頓了頓,柔聲說,“我給你做了紅燒肉,放了冰糖,甜絲絲的,能壓一壓藥味。”
李高這才眉開眼笑:“還是你對我好。”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李高就出了門。小區里已經有不少晨練的人,打太極的、跳廣場舞的、遛狗的,熱鬧得很。
李高繞著小區跑了兩圈,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他在涼亭里停下,活動了活動手腳,開始打五禽戲。
這五禽戲是清風道長教他的,說是能強身健體。招式模仿熊、虎、鹿、鶴、猿五種動物,看起來怪模怪樣的。&l-->>t;br>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精彩內容!
李高先學熊晃,彎腰塌背,雙手在肚子前畫圈,活像只剛吃飽的熊瞎子。路過的大媽看得直樂:“小伙子,你這跳的啥舞啊?挺別致啊。”
李高沒理她,接著學虎撲,猛地往前一竄,雙手張開,嘴里還發出“嗷嗚”一聲。旁邊遛狗的大爺嚇得趕緊把狗拉走:“小伙子,悠著點,別嚇著我家狗。”
最逗的是學猿猴,李高抓耳撓腮,上躥下跳,差點沒把涼亭的柱子掰下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小伙子是不是有點毛病?”
“看著不像啊,穿得挺干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