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曉雅的奧迪tt剛駛出兩米,又猛地剎住車。她扒著方向盤深吸三口氣,心里把李高罵了八百遍——這犢子絕對是故意的!等了兩個多小時,居然問“什么電話”,怕不是從清風坳的山洞里剛鉆出來?
她降下車窗,探出頭沖李高喊:“站住!把你手機號給我!”
李高撓著頭走回來,一臉茫然:“手機號?那是啥?能吃嗎?”
“……”盧曉雅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她從包里掏出個蘋果手機盒,隔著車窗砸過去,“這個給你!里面有手機號!以后找你不用像抓兔子似的!”
盒子“啪”地砸在李高懷里,他還沒反應過來,盧曉雅已經踩下油門,奧迪tt像箭似的竄了出去,尾氣都帶著“我很生氣”的味道。
李高捧著盒子愣在原地,盒子上被咬了一口的蘋果圖案格外顯眼。“奇怪的女人。”他嘟囔著,轉身往樓道走——這盒子看著挺精致,說不定能當裝符紙的收納盒。
回到家時,蘇云溪剛換好米白色家居服,正坐在客廳疊衣服。看到李高手里的盒子,她眼睛亮了亮:“這是最新款的蘋果手機,盧小姐送你的?”
“嗯,扔完就跑了。”李高把盒子遞過去,“這玩意能干嘛?比我爺爺的羅盤還復雜。”
蘇云溪拆開盒子,拿出手機開機,屏幕亮起時映出她溫柔的笑臉:“能打電話、發消息,還能看視頻。她特意送你這個,肯定是怕以后找不到你。”
“找我干嘛?”李高湊過去看,手指戳了戳屏幕,嚇得趕緊縮回手——屏幕居然亮了,跟爺爺畫的“顯影符”似的。
“比如……請你吃飯?”蘇云溪憋著笑,把手機遞給他,“我教你用?很簡單的。”
“不用!”李高梗著脖子接過來,像捧著燙手的山芋,“我看說明書就行,這點小事難不倒我。”
結果晚飯過后,李高坐在床頭對著手機研究了半小時,連開機鍵都沒找到。最后還是蘇云溪忍不住走過來,指尖輕輕點了點手機右側的按鈕:“按這里開機。”
“哦……”李高臉有點紅,假裝看說明書掩飾尷尬。等蘇云溪走后,他又對著手機折騰了一小時,總算搞明白怎么解鎖——原來要按那個圓圓的“home鍵”,跟按爺爺的鎮妖鈴似的。
***半夜,李高突然想起白天高進的事,覺得該跟盧荊楚(盧曉雅爺爺)提一嘴。他摸過床頭的手機,想給盧老爺子打個電話,可盯著撥號界面又傻了眼——他根本不知道盧荊楚的號碼!
“這破玩意!”李高把手機扔到枕頭邊,氣得直哼哼。早知道就跟蘇云溪學怎么存號碼了,現在倒好,想找人都找不到。
第二天一早,李高照樣五點起床晨練。他揣著手機(雖然不知道怎么用),往昨天和陳老先生約定的“望湖公園”走。清晨的公園里飄著薄霧,打太極的、跳廣場舞的已經不少,唯獨沒見陳老先生的身影。
“看來是沒來。”李高也不介意,找了塊空地就練起五禽戲。熊經的沉勁震得地面微微發麻,鹿奔的輕盈讓他像飄在霧里,路過的大爺大媽都看呆了,還以為是哪個武校的學生來晨練。
練完一套,李高剛要走,一個提著菜籃子的老婆婆匆匆跑過來,喘著氣問:“小伙子,你是等陳振邦老先生的吧?”
“您認識他?”李高點點頭。
“我是他鄰居,”老婆婆擦了擦汗,“他今早突發高血壓,住院了,特意讓我來跟你說一聲,怕你等急了。”
“謝謝阿姨。”李高心里的那點小芥蒂瞬間沒了——這老先生還挺講信用,病了都不忘派人傳話。
“對了,”老婆婆突然想起什么,“陳老先生還問你叫啥,要你手機號,說等他好了聯系你。”
“我叫李高。”李高摸了摸兜,掏出手機晃了晃,“手機號我記不住,您讓他好了來這找我就行,我每天都來晨練。”
他不知道,盧曉雅早就幫他裝好了電話卡,還存了自己的號碼在“傲嬌大小姐”的備注里——要是知道,他也記不住那串數字。
吃過蘇云溪做的小米粥和包子,李高卡著上課鈴沖進教室。剛坐下,盧曉雅就“啪”地把課本往他桌上一放,壓低聲音問:“我早上給你打電話,你為啥不接?”
“電話?”李高摸了摸兜,臉瞬間白了——手機落家里了!他昨天研究完隨手放床頭,今早晨練太急忘了帶。
“你該不會沒帶吧?”盧曉雅挑眉,眼里滿是“我就知道”的嘲諷。
“呃……”李高撓撓頭,“落家了,下次一定帶。”
“下次?”盧曉雅氣笑了,“我跟你說,我最不喜歡欠人情!昨天你救了我,今天必須請你吃飯,不許拒絕!”
“吃飯可以,”李高眼睛一亮,“能去你家吃嗎?我正好有事找盧爺爺。”
盧曉雅的臉“唰”地紅了,像被煮熟的蝦子:“你、你想干嘛?我告訴你,別以為救了我就能得寸進尺!我是不會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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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高一臉懵,“我找盧爺爺說高進的事,跟你有啥關系?”他頓了頓,突然恍然大悟,“你該不會是想多了吧?就你這脾氣,除了我,誰能忍你?”
“李高!你找死!”盧曉雅抓起筆就往他胳膊上戳,要不是上課鈴響了,她能把李高戳成馬蜂窩。
第一節課是英語課,教英語的是個頭發花白的老爺子,講起課-->>來像催眠曲。李高豎著耳朵聽了十分鐘,只聽懂了“goodrning”和“hi”,剩下的全是“嘰里呱啦”的外星語。
他偷偷掏出課本,在英語單詞旁邊畫符——把“apple”畫成蘋果形狀的符,“banana”畫成彎月亮似的符,畫得不亦樂乎。
“李高,你干嘛呢?”盧曉雅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看到他課本上的鬼畫符,差點笑出聲,“這是英語課,不是畫符課!”
“我在記單詞。”李高一本正經,“這樣記得牢,比如這個‘dog’,我畫個狗形符,下次看到就知道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