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中心天橋的人流漸漸多了起來,正午的陽光透過梧桐葉灑在地面,晃得人眼睛發花。盧曉雅蹲在地上,白色連衣裙的裙擺被她小心翼翼地攏在腿邊,生怕沾到灰塵——這可是她上周剛買的限量款,要是弄臟了,心疼的不止是錢,還有她的愛美心。
她面前的白紙上,“道家真傳,測運解災,一次兩萬”幾個字格外扎眼,路過的人大多瞥一眼就搖頭走開,有人還小聲議論:“這姑娘穿得這么好,怎么跟個騙子似的?”
盧曉雅聽得臉發燙,偷偷拽了拽李高的衣角:“要不我們把價格改低點?兩萬塊也太離譜了,沒人敢來啊!”
李高靠在天橋欄桿上,手里把玩著那枚舊羅盤,慢悠悠道:“改什么改,要的就是這個價。真正需要的人,不會在乎錢;在乎錢的,也不是我們要等的人。”
不遠處,裝瞎的老頭正得意地哼著小調,剛才有個大媽被他忽悠著摸了骨,收了二十塊,此刻他正用眼角余光瞟著李高,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年輕人,別硬撐了!這行飯不是你這么吃的,趕緊收拾東西走人,別在這擋我生意!”
李高沒理他,反而抬頭看了看天,指尖在羅盤上輕輕點了點——爺爺教過他“觀氣術”,今天他能感覺到有“貴人”會來,只是沒想到會等這么久。
盧曉雅見李高胸有成竹的樣子,也只能耐著性子蹲在那。她看著來往的人群,突然靈機一動:“對了!我給龍爺爺打個電話,讓他派個助理過來‘演一場’,就說要算命,這樣我們不就贏了?”
龍爺爺是盧家的老管家,平時最疼她,只要她開口,這點小事肯定沒問題。可李高卻立刻搖頭:“不行!贏要贏得光明正大,跟這老頭耍手段,不是跟他一樣了?”
盧曉雅愣了一下,看著李高認真的側臉,心里突然有點發燙——在這個滿是爾虞我詐的城市里,李高的這份純粹,反而顯得格外珍貴。她以前總覺得李高是個“鄉巴佬”,可現在才發現,他身上有很多她沒有的東西:比如對道術的敬畏,比如對“贏”的堅持。
“行,聽你的!”盧曉雅挺直腰板,甚至還故意把裙擺扯了扯,“不就是等嗎?我們有的是時間!大不了今天不吃火鍋了,我請你吃泡面!”
李高忍不住笑了:“誰要吃泡面,等贏了,我請你吃更好的!”
就在這時,一陣高跟鞋踩在鐵板上的“噔噔”聲傳來,停在了兩人面前。李高和盧曉雅同時抬頭,只見一個穿著淺藍色襯衫、牛仔褲的女人站在那,手里拎著幾個購物袋,臉上帶著驚訝的表情——正是他們的英語老師,宋倩。
“宋老師?”盧曉雅差點跳起來,趕緊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裙擺上的灰,尷尬得語無倫次,“您……您怎么在這?我們……我們就是玩玩……”
宋倩看著地上的白紙,又看了看李高,忍不住笑了:“我剛去前面商場買東西,路過就看到你們倆蹲在這,還以為看錯了。你們這是……擺攤算命?”
李高點點頭,指了指白紙:“宋老師要是有需要,可以算一次,兩萬塊。”
“兩萬塊?”宋倩眼睛瞪圓了,手里的購物袋差點掉在地上,“李高,你沒開玩笑吧?天橋上算命一般都二十塊,你這翻了一千倍啊!”
不遠處的裝瞎老頭聽到動靜,趕緊湊過來,故意提高聲音:“姑娘,別聽這小子瞎忽悠!我這摸骨算命,二十塊一次,準得很!你要是想算姻緣、算財運,我都能算!”
宋倩瞥了老頭一眼,又看了看李高——她想起昨天父親宋志遠還叮囑她,讓她多跟李高接觸,說這小子不簡單。雖然她不知道父親為什么這么看重李高,但剛才老頭那“不小心”睜開的眼睛,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這老頭根本不是真瞎!
“不用了,謝謝大爺。”宋倩轉過身,把購物袋放在地上,從錢包里掏出兩沓嶄新的鈔票,放在李高面前,“兩萬塊,我算一次。就算……算我的近期運勢吧。”
李高和盧曉雅都愣住了,連裝瞎老頭都僵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姑娘是不是瘋了?居然真的花兩萬塊算命!
“宋老師,您……您沒搞錯吧?”盧曉雅趕緊拉了拉宋倩的胳膊,“這錢太多了,要不您再想想?”
宋倩笑著搖搖頭:“沒事,我相信李高。再說,一分錢一分貨,要是真能算準,兩萬塊也值了。”其實她心里也有小算盤——父親讓她跟李高搞好關系,這兩萬塊就算是“投名狀”,既幫了李高,又完成了父親的任務,一舉兩得。
李高收起錢,揣進兜里,表情也認真起來:“宋老師,把手伸出來,我給您看手相。”
宋倩依伸出手,她的手很纖細,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手心里還有點薄汗——其實她心里也沒底,畢竟兩萬塊不是小數目。
-->>李高指尖輕輕搭在宋倩的手背上,閉上眼睛,腦海里閃過爺爺教過的“手相術”——生命線、事業線、感情線,三條線交織在一起,隱約能看到近期的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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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李高睜開眼睛,說道:“宋老師,您最近事業上會遇到點小麻煩,大概是跟學生有關,不過問題不大,只要耐心解決,很快就能過去。感情上……您最近會遇到一個追求您的人,不過您對他沒感覺,不用理會就行。財運上很穩定,沒什么大起大落。”
宋倩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她最近確實在頭疼一個學生的事:有個男生總在課堂上搗亂,還送她禮物,她正愁怎么處理。李高居然真的算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