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鮮漁港“龍門廳”的包廂里,油燜大蝦的紅亮油光映在每個人臉上,五糧液的酒香混著海鮮的咸鮮,在暖黃的燈光里飄散開。蕭邦端著酒杯,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明明是想逼李高喝酒出丑,怎么反倒被對方用“輩分”堵得說不出話?
“千佛,你這話就不對了!”蕭邦強裝笑臉,試圖挽回局面,“我說的‘大家’,肯定包括你啊!咱們都是同學,哪分什么高低?”
李高放下筷子,慢悠悠地擦了擦嘴,眼神掃過滿桌人,最后落在蕭邦身上:“同學?蕭邦,你早上剛拜我學太極,忘了咱們的關系了?”
這話一出,滿包廂瞬間安靜了。趙磊嘴里還嚼著扇貝,差點沒咽下去,含糊地問:“啥關系啊?老大,你們倆還有秘密?”
蕭邦的臉“唰”地紅了,從耳根紅到脖子——他怎么把“師祖”這茬忘了!要是在眾人面前承認自己得喊李高“師祖”,他這面子還往哪擱?可要是不承認,之前的賭約和學太極的事就露餡了,以后想找李高學招都沒機會。
“咳……”蕭邦清了清嗓子,硬著頭皮說,“就是……我爺爺讓我跟千佛學太極,他是我太極師父。”他特意把“師祖”換成“師父”,還偷偷瞥了眼蕭妮,希望姐姐能幫他圓場。
蕭妮卻端著茶杯,假裝喝茶,眼底藏著笑意——她早就看出來李高在逗蕭邦,這弟弟太好勝,也該讓他吃點虧。
“我靠!”趙磊一拍桌子,酒勁上來了,嗓門也大了,“老大,你牛逼啊!校長讓孫子跟你學太極,那校長豈不是得喊你‘前輩’?以后咱們在學校,還不是橫著走?”
“可不是嘛!”旁邊一個隊員湊過來,一臉夸張,“前幾天我跟外校的人打架,差點被開除,早知道你有這關系,我還找啥班主任求情啊!”
李高聽得汗顏——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蕭定軍是校長,哪是什么“低調”?他趕緊擺手:“別瞎說,我就是教點太極,跟校長沒關系……”
話還沒說完,蕭邦又端起了酒杯,這次他學乖了,先給李高滿上,才笑著說:“師祖,剛才是我考慮不周,這杯我敬您,您可得給面子。”他特意加重“師祖”兩個字,想讓李高不好意思再推脫。
誰知道李高眼睛一亮,點頭道:“知道錯了就好,年輕人難免犯錯,自罰一杯,我就原諒你。”
蕭邦端著酒杯的手僵在半空,差點把酒灑出來——這也太會借題發揮了!他還沒來得及說“敬”,就被按上“自罰”的名頭。可滿桌人都看著,他要是不喝,就顯得太小氣,只能硬著頭皮仰頭,又干了一杯。
白酒下肚,蕭邦的臉更紅了,暈乎乎的腦子卻還沒放棄——今天就算喝趴下,也得讓李高喝一口!他又倒了一杯,剛想開口,就被李高打斷:“徒孫啊,拜師儀式還沒辦呢吧?”
蕭邦一愣:“啊?還沒……”
“那可不行。”李高坐直身子,一本正經,“拜師得有拜師禮,下跪、磕頭、敬茶,這三樣都不能少。今天正好人多,要不咱們補上?”
這話一出,滿包廂的人都起哄:“對!補上補上!讓蕭邦磕個頭!”
“磕完頭再喝酒,才夠誠意!”
蕭邦的臉瞬間白了——當著這么多人下跪磕頭,他還要不要面子?他手一抖,酒杯里的酒灑了大半,趕緊擺手:“不行不行!這地方不正式,改天……改天再辦!”
“也是。”李高點點頭,很“善解人意”,“那這杯酒,等拜師儀式再喝也不遲。”
蕭邦看著滿杯的酒,差點沒哭出來——他喝了三杯,李高一口沒沾,還被繞得團團轉。他偷偷看了眼劉北,希望劉北能幫他說句話,卻見劉北皺著眉,盯著手機,好像在等什么消息。
劉北心里確實著急——他跟趙大寶約定好,等李高喝醉,就-->>把“解酒藥”撒在李高的飲料里,讓他渾身發紅出丑。可李高一口酒不喝,計劃根本沒法實施。他偷偷摸了摸口袋里的藥包,又看了看蕭邦,心里暗罵:這小子也太沒用了,連杯酒都勸不進去!
蕭邦還沒放棄,揉了揉發暈的腦袋,又端起酒杯:“師祖,拜師儀式改天辦,這杯……”
“徒孫,你喝多了。”李高打斷他,指了指他面前的空酒瓶,“你都喝了快一斤了,再喝該醉了,先吃點東西墊墊。”他還夾了塊石斑魚放在蕭邦碗里,那語氣,跟真的關心晚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