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蛋嘰嘰喳喳問了好久,嘴巴都說干了,毛蛋也沒有回答。
回到家門口,兩人再順著早上的路向食堂走去。
老黃牛村不算大,按戶口算的話一共百來戶人家。
兩邊都是泥磚房,屋頂瓦片上的青苔被太陽曬得黃啦吧唧的。
兩邊種著不少樹,有棗樹,有桑果,還有海棠果。
但都還沒有到結果期,看起來蔫不拉幾的。
一直走,拐兩個彎就是食堂,遠遠就聽到里面的嬉鬧聲。
“我是指揮官,你們都要聽我的!”
“上次你已經當過指揮官了,這次該我了!”
“我不要演鬼子,每次你們都下手那么重!”
丫蛋好奇地看過去,只見早上放飯桶的桌子前,有三四個小孩在吵架。
“你們在玩什么呀?”
“玩打鬼子…啊,顧狗崽子又要出來咬人了!”
回答問題的男孩像看見鬼似的,拔腿就往外跑,因為太急還把鞋子跑掉了一只。
剩下的三個小孩也捏緊拳頭往后退,一副要是她過來就要動手的樣子。
丫蛋有點懵,腦海里的記憶一點點浮現。
剛剛跑的那個好像叫糞球,過年的時候兩人打過一架。
最后以對方被咬流血,自己掉了幾撮頭發結束。
“我現在不咬人啦。”
糞球趴在食堂門口,小心翼翼地探進來一個腦袋。
“騙人,傻毛蛋手上的傷口一看就是剛咬的!”
毛蛋把手藏進衣服里,只要看不到,別人就不會知道妹妹咬人。
丫蛋不太懂:“可是你也打我了呀。”
打架有輸有贏不是很正常嗎?
以前她打架的時候頭上的毛都被咬禿了。
毛蛋不是很想理他們,也可以說他不想理任何人。
但妹妹今天有點煩人,不理不行。
“排隊。”
丫蛋笑著點頭:“好!”
兄妹倆就這樣理所當然地排在了第一個。
糞球手上被咬的疤還沒有完全消失,才不會聽狗崽子的鬼話。
他撿起鞋子穿好,一步步挪過來。
排在離毛蛋半步遠的后面,眼睛時不時瞟一下丫蛋,隨時準備跑。
另外幾個孩子也不玩了,跟在糞球屁股后面排隊。
起得太早,丫蛋打了個哈欠,眼睛耷拉著。
“哥哥,我困。”
這事妹妹也不是第一次干。
以前跟著下地的時候,她經常往地上一窩就是床。
毛蛋指指桌子腳,示意她可以坐地上靠著睡。
丫蛋還真就一屁股坐下,抱住桌腳閉上眼睛。
沒幾秒她又把眼睛睜開,扯扯毛蛋的褲子。
“哥哥,桌子腿硌人。”
毛蛋往前走了一步,丫蛋笑瞇瞇地將腦袋靠上去,眼睛一閉進入了夢鄉。
夢里,她站在一大片肥沃的黑土地里,正中間那個好像是剛剛丟的大骨頭。
旁邊是一條不算大的河。
河邊上有間茅草屋,里面有鋤頭、簸箕等各種工具。
旁邊還有兩間大大的空屋,上面寫著‘存放’兩個大字。
太陽很大,有點刺眼。
丫蛋瞇起眼睛,歡快地爬過去將骨頭抱在懷里。
“原來骨頭藏在這里呀!”
「丫蛋,我說的話你又忘了?」
是汪伯伯的聲音!!
丫蛋仰頭四處看,卻沒有看到大黃狗的身影。
“汪伯伯,我怎么看不到你呀?”
「你不用看得到我,這就是給你補償的空間農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