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梅拔完地里的草,回房間瞅了一眼,倆崽子還沒醒。
她叫婆婆幫忙看著點,出門去村里農具站借鋤頭。
負責登記的是跟李紅梅關系挺好的一個老婆子,村里人都叫她獨婆婆。
獨婆婆年輕的時候,因為救人沒了右手,一直沒能嫁出去。
以前還能自己種自己吃,現在年紀大了干不了重活。
大隊長頂著壓力,把大字不識的獨婆婆放到登記農具的崗位上。
獨婆婆也很努力,干活從沒出過什么差錯。
“獨婆婆,我來借把鋤頭收拾家里的排水溝。”
村民來借農具基本就幾種情況,一個是李紅梅說的,還有一個是上山砍柴火。
獨婆婆雖然不會寫字,但畫畫還挺像模像樣的。
在本子上畫上一朵梅花,又在旁邊畫上鋤頭。
“簽個名吧。”
“哎,好。”
李紅梅寫上自己的名字,順嘴問道:“狗剩今天怎么沒在?”
獨婆婆目光明顯柔和不少:“她啊,怕我口渴,非得跑回去端水。”
狗剩是獨婆婆四年前去趕大集的時候撿的。
抱回來的時候,小小身體上爬滿了螞蟻。
獨婆婆孤獨了一輩子,留在身邊也算有個伴。
雖說日子不算好過,但起碼能吃個幾分飽。
李紅梅不吵架的時候,嘴巴還是挺會說話的。
“狗剩可真孝順,有這么個小棉襖,你以后可寬心咯。”
說完她話音一轉,扯到自家閨女頭上。
“我家丫蛋現在可乖,有時間可以讓她們兩個一起玩。”
狗剩年紀大一些,平時又乖又有禮貌。
不說誰讓著誰的事,起碼丫蛋不會被欺負。
獨婆婆昨天倒是有聽到風聲:“丫蛋真好了?”
李紅梅笑著點頭:“好了,我娘說她這是開竅了,以后肯定是個有出息的崽。”
……………
王春花:我什么時候說過??
李紅梅:那你別管。
……………
獨婆婆沒有反對:“要是再咬人,你得給我家狗剩一點補償。”
李紅梅自信點頭答應:“沒問題。”
又扯了幾句別家的八卦,李紅梅心滿意足扛著鋤頭離開。
回到家的時候毛蛋醒了,丫蛋還在睡,甚至打起了小呼嚕。
李紅梅又探了探她的額頭,溫度正常,才帶著毛蛋去自留地。
“你要玩泥巴就玩,不玩的話把奶奶地里的草拔了。”
毛蛋轉身蹲在地上,只給她留了個背影。
李紅梅總感覺有古怪,明明他跟丫蛋在一起的時候回應還挺足的。
沒想明白,趁下工聲還沒響,抓緊時間把地翻了要緊。
“哐當哐當”
丫蛋一個翻身,半瞇著眼坐在床上。
“娘,噓噓要憋不住啦。”
正好走到房門口的李紅梅聽到這句話,將人拎起跑向茅房。
“記得脫褲子!”
“好~”
上完茅房丫蛋清醒不少,肚子在咕嚕咕嚕叫。
“娘,餓啦。”
李紅梅上下摸索一通:“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丫蛋一手撓著亂糟糟的頭發,一手指著癟癟的肚子。
“它不舒服,娘你聽,咕嚕咕嚕咕嚕~”
李紅梅被逗笑,不過確定丫蛋沒事也就放心了。
“娘去打飯,你去跟哥哥玩。虎子哥和妹妹也在,不許咬人聽到沒?”
丫蛋乖-->>乖點頭:“好哦,我是最乖的蛋~”
李紅梅沒忍住捏了一把她的小臉。
“對對對,你不止是最乖的蛋,還是最能耐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