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蛋張大嘴巴,在她的手上留下一個小牙印。
“娘,疼不?”
李紅梅:……“還挺疼,所以這都是真的?”
把被子挪到床尾,把綁麻袋口的繩子扯開。
里面的大米是一粒粒的,看起來完整又飽滿。
李紅梅跑去拿出箱子里的米對比,一邊是碎米,一邊是整米。
“蛋啊,這谷殼你是咋弄的?”
丫蛋傻笑撓頭:“不知道呀,我割完它就變這樣啦。”
毛蛋拿了兩粒米嚼吧嚼吧,感覺有一丟丟不一樣,又好像沒什么不一樣。
丫蛋沒管那么多,她現在最關心的事是,以后能不能頓頓吃大米飯。
實在不行摻紅薯南瓜土豆也成,只要不吃野菜饃饃啥都好說。
“娘~我辛辛苦苦種的大米,就讓我吃唄~”
說話的功夫,整個崽已經掛李紅梅身上了,小屁股還在不停搖擺。
李紅梅的心還在砰砰亂跳,超出認知的事情總讓人不安。
她認真看著兩個崽:“這事誰也不能說知道不?包括你們的爹和奶奶。”
兩個崽本來也沒打算跟別人說,齊齊點頭:“好哦。”
這是親生的孩子,作為母親的李紅梅不害怕。
她不能確定別人是怎么想,包括丈夫顧自強。
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孩子能開心快樂長大。
最好有點點出息,不用面朝黃土背朝天。
可現在……她的崽有這造化實在是讓人擔心。
老秀才說過,人得到什么就會失去什么。
李紅梅不懂深奧的意思,字面意思還是懂的。
“小崽啊,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丫蛋扭扭脖子扭扭屁股,最后低頭看著肚子。
“有呀,肚子說它想吃大白米飯啦。”
毛蛋走去把沒吃完的饃饃拿過來,塞到母女倆的手上。
丫蛋:……為啥還要啃饃饃嘞?雖然不理解,但還是啃吧,不能浪費糧食。
一家三口看著那白花花的大米,神色各異啃饃饃。
紅梅梅:愁哦。
丫蛋:望米啃饃。
毛蛋:以后拒絕胡思亂想。
饃饃吃完,兩個崽縮在被窩里漸漸睡去。
李紅梅把米都藏起來,上工的時候還有些慌神。
王春花感覺她今天怪得很:“你這是咋了?魂不守舍的。”
劉翠芳聽到這話側頭看過來,抬手往她的額上探了探。
“沒發熱啊,難不成是大哥又犯糊涂?”
李紅梅連嘆了兩聲氣:“唉,丫蛋說想爹了,鬧了好久。”
丫蛋:?咦,我咋不知道嘞~
不重要,不管信不信,這事就扣到丫蛋頭上了。
王春花是不信的,但也沒有多問。
“馬上過年了,明兒咱請假去買肉和年貨吧。”
“成,正好我裁幾尺布給四個崽做套新衣服。”
劉翠芳心里美喲,家里有個工人就是不一樣,換作往年她只能給一個崽做衣服。
還得輪著來,好像正好輪到三妞來著,那今年多給做一套吧。
李紅梅也打算做衣服:“不知道鎮上有沒有俏麗點的鞋子,丫蛋現在臭美得喲,估計明年她都不樂意穿我勾的鞋子了。”
劉翠芳又開始羨慕了:“大嫂你家就一個閨女,買又能咋地?我家一買就是雙份…”
李紅梅瞪了她-->>一眼:“我讓你生的?去去去干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