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市御靈師協會，任務大廳。

巨大的電子光幕上，一條條委托信息緩緩滾動。

蕭明初站在光幕前，手指在屏幕上劃動，瀏覽著那些e級和d級的委托。

“你看你看，又是巡邏任務！”張浩湊了過來，腦袋幾乎要貼在蕭明初的肩膀上，“城東三號街區夜間巡邏，城西能源管道沿線巡防……貢獻點給得死高，但無聊到能讓人睡著！”

“安全。”蕭明初吐出兩個字。

“安全個屁！”張浩一巴掌拍在旁邊的金屬欄桿上，發出“當”的一聲悶響，“我一個c級御靈師，天天干保安的活，我的戰斗本能都快退化了！不行，我得找點刺激的！”

他用力在光幕上劃拉著，跳過那些高貢獻點的巡邏任務，目光在最底層的e級委托區里搜索。

“有了！”張浩的手指在一個新發布的任務上停下，“城南舊工業區，七號倉庫，靈體騷擾事件。報酬：50貢獻點。e級。就是這個！”

“50點？還不夠來回的車費。”蕭明初評價道。

“你懂什么！這不是錢的事，是找回手感的事！”張浩理直氣壯，“這種靈體騷擾，最適合活動筋骨了！走走走，明初，咱倆組隊，速戰速決！”

蕭明初沒有拒絕。

他需要一個切入點，一個以“肖明初”的身份，去合理接觸金陵市異常事件的切入點。

張浩的提議，正好。

……

半小時后，城南舊工業區。

生銹的鐵絲網，廢棄的廠房，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鐵銹和塵土混合的味道。

七號倉庫的大鐵門虛掩著，門上掛著一把被撬壞的鎖。

“就是這了。”張浩從戰術背包里抽出一張黃色的符紙，夾在指間，“跟緊我，明初。雖然是e級，但也不能大意。”

蕭明初跟在他身后，踏入了倉庫。

倉庫內部空間巨大，堆滿了用防塵布蓋著的貨物，光線從屋頂破損的窗戶透進來，在空氣中拉出一條條光柱。

“溫度不對。”張浩一進來就搓了搓手臂，“比外面低了好幾度。有東西。”

蕭明初的感知早已鋪開。

他“看”到的東西，比張浩感覺到的要多得多。

整個倉庫的能量場是紊亂的。

在那些貨架的陰影里，有數個能量稀薄的“點”在無規律地閃爍、移動。

它們散發出的氣息，帶著一絲絲死寂和怨念，但更深層的，是一抹極其細微的、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污穢。

“裝神弄鬼！出來！”張浩大喝一聲，將手中的符紙向前一甩。

“敕令！破邪！”

符紙在半空中自燃，化作一團溫和的火光，照亮了前方的黑暗。

火光所及之處，一個模糊的、半透明的人影猛地浮現，它發出無聲的尖嘯，朝著兩人撲了過來。

“來得好！”

張浩不退反進，手上快速結印，另一只手已經摸向了腰間的電擊棍。

但那個人影在沖到一半時，突然潰散成一團黑霧，消失了。

緊接著，在倉庫的四面八方，一個又一個模糊的人影浮現出來。

它們沒有固定的形態，只是人形的輪廓，在陰影中若隱若現。

“我靠！這么多？”張浩的動作停住了，“這是捅了怨靈窩了？”

他再次甩出幾張符紙，火光四射，但那些人影只是被火光逼退，稍作停頓后，又重新聚攏過來，數量反而更多了。

“不對勁，明初。”張浩退到蕭明初身邊，表情嚴肅起來，“這些東西，不怕我的破邪符！這根本不是普通的靈體！”

“嗯。”蕭明初看著那些越聚越多的影子。

它們不是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