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對。”蕭靈萱第一個開口,她的制服筆挺,坐姿端正,“該提議在程序上存在嚴重問題。‘執劍人’行動條例明確規定,行動負責人對其戰果擁有第一優先級的處置權。”
“蕭指揮官,請注意我的措辭。”玄武理事轉向她,“是‘統一管理’,不是‘沒收’。資源的所有權依然屬于金陵,只是使用權和分配權需要由一個更公正,更宏觀的機構來裁定。難道你想說,最高理事會不夠公正嗎?”
一頂大帽子扣了下來。
數位理事附和地點頭。
“玄武理事的擔憂不無道理。蕭明初指揮官的能力毋庸置疑,但正因如此,力量與信息過度集中于一人之手,這本身就是巨大的風險。”
“圣城的事件已經證明,個人的判斷可能導致整個戰略方向的偏移。我們需要制衡。”
陸沉坐在蕭明初斜后方,身體前傾,雙手交錯,他很想發,但他的級別不夠在這里插話。
蕭靈萱還要爭辯,卻被玄武理事抬手打斷。
“這是s級議案,按照流程,需要超過半數理事贊同即可進入表決。現在,表示贊同的理事請亮燈。”
環形桌上,超過一半的指示燈瞬間亮起。
蕭靈萱的辯駁被冰冷的程序規則堵死。她看著那些亮起的燈,看著那些曾經稱贊過蕭明初功績的理事,此刻選擇了“制衡”。
整個團隊,在回歸的歡迎儀式結束后不到三小時,就被推上了審判席。罪名是“功高蓋主”和“持有重寶”。
所有人的視線,最后都匯聚到了從會議開始就一不發的蕭明初身上。
他似乎對這場針對他的會議毫不關心,手指正在便攜終端上劃動,閱讀著從圣城帶回的初步數據報告。
“蕭明初指揮官,你有什么要補充的嗎?”玄武理事的口吻,帶著一種程序勝利者的居高臨下。
蕭明初抬起頭,關閉了終端。
他沒有看玄武理事,而是環視了一圈那些亮起燈的席位。
“我沒有補充。”
眾人一愣。
“那就是默認了?”玄武理事追問。
“我只是有一個問題。”蕭明初終于將視線定在玄武理事的臉上。
“請講。”
“理事大人,”蕭明初的稱呼很標準,但其中的內容卻和尊敬毫無關系,“您能在一分鐘內,說出‘夸克級能量穩定協議’和‘圣光信仰躍遷模型’的區別嗎?”
玄武理事的表情僵住了。
“什么……協議?”
他完全沒聽懂。這兩個詞組里的每一個字他都認識,但組合在一起,對他來說就是天書。
“看來您不能。”蕭明初沒有等待他組織語,“那我換一個簡單點的。‘守門人’后裔的生命本源虧空,是基于細胞層面的線粒體衰竭,還是靈魂層面的熵增?兩種情況的修復方案,資源配比差異是多少?”
玄武理事的臉頰開始漲紅,他張了張嘴,一個字也發不出來。他求助地看向其他理事,發現他們也是一臉茫然。
會議室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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