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鑰匙?”大長老秦仲干澀地發問,他的世界觀同樣受到了劇烈的沖擊。
“不是實體鑰匙。”
蕭明初搖了搖頭,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是血脈。”
“這扇門的建造者,為了防止它被濫用或被敵人掌控,必然會設置一個獨一無二的權限。”
“而將權限與自身血脈綁定,是最高效,也是最穩妥的方式。”
他的話,邏輯清晰,層層遞進,不給任何人反駁的余地。
血脈!
這兩個字,讓所有秦家守衛的身體都是一震。
他們是秩序的守護者,更是血脈的傳承者。他們對自己的血脈有著近乎偏執的驕傲。
秦天問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他終于明白了一切。
為什么祖訓中,鎮守此地是秦家不可推卸的使命。
為什么只有秦家的核心成員,才有資格接觸到這扇門。
原來……他們本身,就是鑰匙的一部分。
不,他們就是鑰匙!
“‘門之鑰’……”
大長老秦仲失神地念出了一個古老的,幾乎被遺忘的詞匯。
“祖典中記載,我秦家最純粹的直系血脈,被稱為‘門之鑰’,擁有開啟一切秩序根源的權能……原來指的,就是這個!”
真相大白。
可隨之而來的,是更深的迷茫與無力。
他們擁有鑰匙,卻不知道鎖孔在哪。
他們手握答案,卻用錯了整整三百年的解題方法。
此刻,鎖孔找到了。
可誰,才是那把真正的“鑰匙”?
誰,才擁有那最純粹的,“門之鑰”的血脈?
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由自主地匯聚到了族長秦天問的身上。
作為當代秦家族長,他的血脈無疑是所有人中最接近“純粹”的。
秦天問感受到了族人們的注視。
他的臉上青白交加。
讓他去承認自己錯了三百年,然后像個學生一樣,按照一個外人指出的方式去“開鎖”?
他內心的驕傲,他身為族長的尊嚴,讓他無法在第一時間邁出那一步。
整個空間,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就在這時。
“我來。”
一個清亮而堅定的女聲響起。
秦瑤從蕭明初的身后走了出來。
她越過林風,越過那些神情復雜的族人,徑直走向了那扇巨大的青銅門。
“瑤兒!”秦天問又驚又怒。
“族長!”秦瑤猛地回頭,她的雙眸中沒有了之前的畏懼,只剩下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
“金陵等不了,世界也等不了!”
“既然我是秦家的人,既然我的身體里流著秦家的血,那么現在,就該由我來承擔這份責任!”
“無論我的血脈是否‘純粹’,無論我會不會失敗,總要有人,第一個站出來!”
她的話,擲地有聲。
每一個字,都敲擊在秦天問和在場所有守衛的心上。
是啊。
現在不是追究對錯,更不是維護可悲尊嚴的時候。
混沌的威脅迫在眉睫,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
“胡鬧!”秦無雙在一旁虛弱地呵斥,“你的血脈早就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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