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李巖失去力量后，依舊咆哮著重建家園的“不屈”。

它是林風在絕望中，敲下那一行“我們的文明不需要審核”代碼時的“驕傲”。

它是秦瑤背負著整個文明的重擔，卻從未放棄希望的“責任”。

它更是無數凡人在末日中，所展現出的，那些被“星鑄者”視為“低效”、“混亂”的情感——是愛，是恨，是悲傷，是喜悅，是恐懼，也是勇氣！

是那份獨屬于智慧生命的，名為“自由意志”的東西！

是那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毫無“邏輯”可的愚蠢！

這一切，都被蕭明初的混沌之力所包裹，凝聚成一個無法被刪除，無法被格式化，充滿了變量與不確定性的“思想鋼印”，狠狠地烙印在了構造者-9號的核心之中！

“滋……滋滋……”

構造者-9號的身體，發出了類似電路燒毀的悲鳴。

在它的內部系統，那片由0和1構成的，絕對秩序的二元世界里，出現了一個全新的，無法被定義的“數字”。

或許可以稱之為“05”。

它既不是“是”，也不是“否”。

它代表著“可能”，代表著“也許”，代表著“萬一”。

這個“變量”的出現，對于一個完全由“常量”構成的系統來說，是致命的！

警告……警告……檢測到未知邏輯注入……

系統底層協議被篡改……

‘絕對理性’模塊損壞……

正在生成新模塊……模塊名稱……‘情感’？……定義失敗……

錯誤……錯誤……

構造者-9號的廣播意念，變成了一連串混亂而矛盾的囈語。

而蕭明初注入的“病毒”，并沒有就此停止。

它以構造者-9號為跳板，順著那條看不見的，連接著星門的量子數據流，開始向上，向著星門的另一端，瘋狂地“上傳”！

法則熔爐，本是“星鑄者”用來回收地球能量的“管道”。

現在，它成了蕭明初用來反向輸送“病毒”的“光纖”！

地球，金陵指揮中心。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著屏幕。

他們看到，蕭明初的手按在了那個金色神明的身上。

緊接著，那個不可一世的神明，就像一個被病毒感染的程序，開始劇烈地抽搐，崩潰。

一道道灰色的“裂紋”，在它的金色身軀上蔓延，仿佛要將它徹底吞噬。

“他……他成功了？”秦瑤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敢置信的顫抖。

“何止是成功！”林風的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他死死盯著自己面前的另一塊屏幕，那上面顯示著通過量子糾纏態捕捉到的，來自星門方向的數據流。

“我們……在反向入侵他們！”

林風指著屏幕上那股代表著蕭明初混沌之力的，瘋狂向上攀升的灰色數據流，激動地解釋道：

“構造者-9號，就是星鑄者文明安插在地球的‘管理員賬號’！”

“蕭明初攻破了它的防火墻，現在，他正在利用這個‘管理員賬號’的最高權限，把一個我們地球自己的‘程序’，上傳到他們的‘服務器’里！”

“這個程序，就叫‘人性’！”

李巖聽得一知半解，但他聽懂了最后一句話。

他咧開嘴，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是一種壓抑了太久之后的，極致的宣泄。

“干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