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如果沒有你,我可能已經……”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蘇曦堯明白他的意思。
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悄然滑落,她埋在他的肩頭,哭得更加厲害。
在這荒僻冰冷的木屋里,兩人之間的關系卻比在那富麗堂皇的郡王府時,貼近了許多。
翌日清晨,微弱的陽光透過木板的縫隙照進廢棄的木屋,空氣中彌漫著草藥和血腥混合的淡淡氣味。
蘇曦堯幾乎是一夜未眠,時刻注意著李知行的狀況,生怕他會發熱或者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李知行倒是因為失血過多,后半夜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她醒來后,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好在并沒有發燒。
正當蘇曦堯用沾濕的布條小心翼翼為他擦拭額角的虛汗時,木屋外不遠處的小徑上,忽然傳來了兩個男子大大咧咧的說話聲和腳步聲!
蘇曦堯渾身一僵,瞬間嚇得臉色慘白。
她下意識地看向李知行。
他也被驚醒,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蘇曦堯扶著李知行下床,躲在了門后,一動不懂,豎著耳朵聽外頭的動靜。
“……這窮鄉僻壤的,跑一趟真是累死爺了!要不是為了那點油水,誰樂意來?”其中一個人抱怨。
另一個略顯諂媚的聲音接話,“王哥您消消氣!雖說地方偏,但這不正好沒人管嗎?咱們怎么說也是抱著大殿下這條金大腿的人了,收多少,怎么收,還不是咱們說了算?稍微多‘算’一點,夠咱們哥倆去酒樓快活好幾回了!”
“說得也是!還是你小子機靈,早早投奔了大殿下,如今這風向,可是徹底變了!郡王府?哼,那可是謀反的重罪!全家都下了大獄,就等著把那逃了的李知行抓回去,一起砍頭呢!”
“可不是嗎!”諂媚聲音附和道,語氣帶著幸災樂禍,“嘖嘖,真是想不到啊,那李知行平日里人模狗樣的,竟然敢謀反!連帶著三殿下好像都吃了掛落,聽說在皇上面前很是不受待見了,差事都丟了好幾個!還是咱們大殿下厲害!”
“那是自然!跟著大殿下,以后有咱們的好日子過!等這趟差事辦完,回去還能領賞……”
木屋內,死寂被無限拉長。
蘇曦堯祈禱著這兩個人趕快離開,絕對不能夠被他們發現李知行現在就躲在這破落的木屋里。
然而,老天爺似乎偏偏要與他們作對。
就在那兩個小吏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只不知從何處竄出來的野貓,或許是被木屋里陌生的氣息驚擾,猛地從破舊的窗戶躍了進來!
“咣當——”
野貓撞翻了蘇曦堯昨夜用來盛水、此刻放在墻角的一個破瓦罐,連同旁邊幾個空置的瓶罐也被帶倒,發出一連串刺耳清脆的碎裂聲響!
蘇曦堯嚇得心臟驟停,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才沒有驚叫出聲。
屋外,原本要走的聲音戛然而止。
“咦?王哥,你聽見沒?那邊破屋子里好像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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