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立刻就要動手的時候,空氣中不知從哪里飄進來一股異香。
陸承乾聞著聞著,便覺得自己的腦袋都開始昏昏沉沉起來。
很快,他只覺得自己眼前都開始天旋地轉起來,有什么聲音似乎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等他睜眼一看,居然是床簾之外,正站著一個人。
一個穿著白衣,披散著頭發,看不清人臉的人。
“你是誰!”
陸承乾一開始自然是覺得不怕的,還大著膽子翻身下床,覺得是什么不知道從哪兒闖進來的小賊,然而,在他走過去,伸手撥開那個人臉上的頭發,看到那張臉時,他頓時嚇得臉色蒼白,整個人都開始顫抖起來。
“你……怎么會是你!”陸承乾就像是見到了鬼一樣,臉色頓時煞白。
“怎么不會是我!”那個人的聲音低沉沙啞,就好像是被什么東西壓住了發聲的部位一般,“陸承乾,你還我命來!”
“胡喜!你放肆!”
陸承乾認出了來人,滾了一圈之后惶急得躲回到床上,整個人瞬間拉緊了被子,也無所謂邊上躺著的側妃此時正赤身裸體得在那里。
側妃顯然尖叫了一聲,抬手便要搶陸承乾手里的被子。
陸承乾卻恍若未聞。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的眼中,只能夠看到一步一步在接近的胡喜。
“我想要干什么?”胡喜冷笑,伸手拉開了簾子,他伸出手,那一雙手的十指很長深航,就像是話本子里經常出現的厲鬼一般。
陸承乾被嚇得尖叫。
“你要我給你頂罪,我這么干了,可是你居然還要派殺手來殺我!”胡喜拔高了音調,“陸承乾,你怎么能這樣!你答應過的父親,一定會留我一條命!也一定會好好對待我的姐姐還有我的哥哥!可我的哥哥,你卻還是不讓他回到京城來!”
這一些話里,有很多秘密,是只有陸承乾自己一個人知道的。
比如,原本他與胡家一家的交易,便是能夠讓胡喜的哥哥從邊關回到京都,這樣好加快擢升,在胡家徹底倒臺之前,將能夠抓的權力都抓在手里。
然而——
邊關收到的消息,卻是讓胡喜的哥哥再度駐守邊關三年,至于回京的欽差,自然也有敷衍胡家的辦法,比如,將一切的罪責都推到李知行的身上,說是李知行先前改革了北境的軍制,凡是朝中三品大員家里的孩子,在邊關想要積累軍功而擢升的,都必須在駐地待滿六年。
“不讓你哥哥回來,這不是孤的問題!都是李知行!”
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陸承乾依舊下意識得將一切罪責都推到李知行的身上,他可一點問題都是沒有的。
“還有,我不想你死的,可是如果你不死的話,嚴康就會一直審你,嚴康是京城出了名的酷吏,就算是你能夠扛過前幾天的審訊,但是到了最后,你一定也會全部都招供的,與其到了那個時候大家同歸于盡,不如你就先走一步,這樣,大家都能夠安生些!”
陸承乾的話,一句接著一句。
但其實,都已經將一切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那個長發披肩的白衣身影輕輕笑了一聲,沒有再說什么,而是直接抬手打了個響指,隨后一個閃身,便直接從打開的窗戶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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