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陸景翊還是李知行,都下意識得看向了那個安安靜靜站在貴妃身邊的女子。
蘇曦堯垂下眼眸,不去與他們對視。
“我知道了。”李知行難得也終于低了一次頭。
“出去吧。”貴妃擺擺手。
李知行帶著陸景翊退出去。
常恩公公就等在外頭,看到李知行出來,便趕緊迎了上去,“李大人,陛下有請。”
陸景翊愣了一下,他上前一步,“父皇可有召見我一起?”
“三殿下稍安勿躁,陛下這一次只召了李大人一人。”常恩攔住了想要一同前往的陸景翊。
李知行拍了拍陸景翊的肩膀,獨自跟著常恩去了。
御書房內,其他的人都已經被屏退了,只剩下了皇帝和李知行。
同樣場景之下的談話,再過去的十年里,已經進行了無數次,但是沒有一次像今日這樣,李知行才剛剛走進,就被皇帝劈頭蓋臉得砸了個鎮紙。
李知行沒有動,那鎮紙就重重得落在了他的腳邊。
與其說是他運氣好,不如說他一開始就已經看準了那鎮紙的運動軌跡,定然是不會砸到他的。
“皇上何以如此大的火氣?”李知行從地上撿了鎮紙,又送還到皇帝的御座前。
皇帝瞥了一眼那鎮紙,冷笑了一聲,“你敢用皇城司的情報消息,來幫陸景翊?”
這一切,果然皇帝都是看在眼里的。
李知行拱了拱手,“陛下,皇城司查到那幾位大人貪贓枉法,原本就是要處理的,再加上他們一直以來也都與大皇子和二皇子過從甚密,想來他們貪污的不少錢糧也都進了這兩位皇子的口袋,微臣不過是略施小計,所以讓他們狗咬狗罷了,難不成,便是這樣的場面,皇上也不樂見其成么?”
皇帝早就知道李知行會這樣說。
“皇城司的情報只能為朕所用。”皇帝一拍桌子,氣勢十足,“李知行,這是最后一次,倘若你還敢這么做,那么這個皇城司指揮使,你也不用做了。”
“是,微臣知道了。”李知行答應這種話縱是答應得很快的。
至于他是不是聽話乖乖照做,那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李知行走后,常恩推門進來,看到皇帝仍舊坐在御座上,卻沒有在看奏折,而是在繼續看著那一方明顯已經因為摔在地上而有了些裂紋的鎮紙。
“陛下——”常恩站在下面,喊了他一聲。
“李知行走了?”皇帝明知故問。
常恩點頭,“御史臺的幾位大人已經在草擬奏折,準備彈劾那幾位貪贓枉法的大人,陛下,是否要阻止?”
“阻止做什么?”皇帝嗤笑了一聲,“這些碩鼠,原本應該更早些時候,就被除去了。”
“是。”常恩應聲。
現在,連常恩都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眼前的皇帝了。
明明很忌諱皇城司的力量為單人所用,可李知行今日這么做了,他居然并沒有處罰?
還是說,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給李知行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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