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李知行抬手阻止她。
在她疑惑的視線中,李知行只好繼續解釋,“這是見血封喉的毒藥,如果你下次再遇到這樣的情況,而周圍沒有其他人的時候,就用這個,但是量不多,所以不是到最為緊急的時候,絕對不能動用。”
蘇曦堯看著手中的小瓷瓶,有些半信半疑。
不過,皇城司指揮使給東西,想來不會是什么差的東西。
“你今天拿出來的那些衣服,真的是你在山上找到的?”
蘇曦堯將小瓷瓶收好,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困擾她已久的問題。
如果真的有這么一個細作的存在,她能夠隱藏自己這么長的時間沒有被人發現,絕對不會是這樣一個粗心大意的人。
不起李知行來,這個細作在西境軍中待的時間可長太多了。
“自然不是。”李知行搖頭,“不過也差不多,是在其中一位將軍的帳篷里。”
“你……”蘇曦堯一愣,“你什么時候……”
話說到一半,她立刻就反應了過來,“是趁著我的帳篷里發現榆蛇,他們都被我驚動的時候?”
認識到這一點,蘇曦堯的臉立刻就黑了下來。
因為她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自己居然就這么成為了李知行的工具?
“你利用我?”蘇曦堯看向李知行。
李知行居然毫不避嫌得點了點頭,“你知道的,想要搞清楚這里發生了什么事情,我只能這樣做。”
“可那是……”蘇曦堯想起那條蛇,即便是到了現在,她還是有些后怕。
“所以我派了人在外面保護你。”李知行永遠是一副萬事萬物都在他掌控之中的模樣。
完全忽視了在那樣的狀態下,這件事對于蘇曦堯來說,會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你……”
“蘇曦堯,這里不是京城。”李知行看穿了蘇曦堯的害怕,但是他也只能這樣做。
如果只是在溫室里長大的花朵,那么蘇曦堯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西境。
“你在沭陽城當你的堯姑娘,是太后和皇上給你的銀子在背后支撐著你,你也一向想要為這個國家做些什么,可有的時候,做這些事情就是會有各種各樣的危險,你……”
“我不是怕危險。”蘇曦堯搖頭,看向李知行的眼神中,也淬著冷意,“是你從來都不肯把事情原原本本得告訴我。”
這樣的矛盾,他們已經不止一次了。
不管是從前在京城,還是后來在沭陽城。
許是因為李知行到底是皇城司指揮使出身,他已經習慣了隱藏身上的秘密,即便是最親近的人,即便是在他的棋盤上的人,都沒有辦法知道他的全盤計劃。
而這一切,對于蘇曦堯這樣的入局者來說,其實是十分致命的。
李知行看著蘇曦堯。
他并不理解她為什么會生氣。
一直以來,他都是這么做的。
而蘇曦堯,顯然也看懂了李知行不明白的點。
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畢竟,這個男人跟她現在會走到這樣的地步,不是沒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