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自己難得的睡眠時間被吵醒,總是會有點怒氣與想法的。
“李知行,我們敬重你從前在北境立下的赫赫戰功,所以才沒有對你這個如今背著通緝令的人提出什么質疑,可你現在大晚上把我們都叫起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率先發難的,是一個穿著里衣就急匆匆趕來的男人。
這個人,叫付爭。
也是在北境的時候曾經跟著李知行打過仗的人,只不過,他跟著李知行的時間并不是很長,就被調到了西境。
至于當初被調走的原因,雖然不是李知行親自經手的,但大概也些微聽說過一些是受不住北境軍營的苦,所以選擇調去更輕松一些的西境。
至于這個所謂的北境軍營的苦到底是什么,無非就是當年李知行掌控著北境軍的時候,日日夜夜都在加緊給軍營里的新兵們操練。
當年,北國的狼崽子就在關外虎視眈眈,如果沒有李知行的嚴格要求,只怕他們一上戰場,就會直接成為古戰場上的亡魂。
可惜——
總有人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付爭,如果我能夠選擇西境軍的將官,我一定不會選擇你。”
李知行也干脆直接就把話給挑明了。
這話一出,讓付爭更加生氣,直接就開始指著李知行罵,“你以為你是什么人,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城司指揮使么?我們這里的人,現在還可能叫你一聲李大人,那也已經是給你面子了,別真把自己當成能夠指揮我們的人了。如果不是因為殷老大一直強調我們必須要尊敬你這個前北境軍的臨時統帥,你看看這個軍營里,到底有沒有人會歡迎你!”
這噼里啪啦一長串,可算是讓付爭把心里的話全部都給說了出來。
而他的話里提到的“殷老大”,自然也在場。
殷老大的名字,叫殷琦。
殷琦比起那個付爭來,算是爭氣了許多,也是在北境的尸山血海里熬出來的,所以同樣是被調到北境,他就成為了幾乎所有人的上級。
“你胡說什么呢!”殷琦趕緊上前一步,指著付爭,讓他閉嘴,“你不想活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誰不知道如今的皇帝和李知行的關系?
就算如今新帝才剛剛登基,還沒有時間能夠騰出手來去撤掉自家表哥的這個通緝令,早晚有一天,這通緝令也還是會消失的,自己可絕對不會跟一個隨時都會復寵的新帝的表哥在這里不對盤。
那付爭被殷琦罵了一句,反而是覺得殷琦仍舊是在給李知行面子,自己根本就沒有什么好怕李知行的,于是變本加厲。
“殷老大,誰不知道這西境軍其實就是你當家,就算我們在這里把李知行除掉,有先帝的通緝令在,如今的這位皇上也不敢說什么,而且,還有跟著李知行一起來的那個女人,絕對就是先前說是已經暴斃的蘇曦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如今活靈活現得出現在西境,這可是欺君之罪!”
付爭自認為自己每個字都說到了點子上。
結果卻讓殷琦更加無語。
原本李知行可能還沒有這么大的反應,可是一聽到蘇曦堯的名字,他垂在身側的手就已經下意識得攥緊了拳頭,一直等著付爭說完,他才扭頭,看向殷琦。
殷琦注意到李知行的目光,根本就不敢造次,趕緊拜了下去,“李大人,付爭也是年輕氣盛,說話不過腦子,你就饒了他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