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曦堯卻在這個時候搖了搖頭,“剩下的東西,我可就不知道了,你是皇城司指揮使,你的手下比我知道更多的東西,所以你得告訴我其他更加有用的信息。”
李知行側頭看了水生一眼,“你來說。”
水生一直是沉默寡的,在這個時候被李知行提到,明顯愣了一下,但是在對上蘇曦堯的眼神之后,看到她笑得眉眼彎彎,就是在等她給一個回答,忽然就明白了,為什么李知行在蘇曦堯的面前沒有一點的抵抗力。
“其實——”水生嘆了口氣,“我們先前就查到,鐘尚義的師傅是首陽山的門徒,而首陽山的開山祖師,又是土夫子,鐘尚義當初去首陽山上學藝的時候,不論是他自己還是鐘家的其他人,根本都不知道首陽山的背景,等到鐘尚義已經學了大半年之后,他們才知道,其實首陽山上教的縮骨功,雖然能夠在短時間內就見成效,但是是十分損害身體的。”
“土夫子的功夫,難道是——”
蘇曦堯顯然猜到了什么,突然瞪大了眼睛。
“蘇姑娘大概也是猜到了,這縮骨功其實就是土夫子們代代相傳的進入盜洞的本事,而且這本事原本是童子功,鐘尚義開始練習的時候,年紀已經太大了,強行練習就因此更加損傷了身體,也因為身體出現了問題,慢慢地導致連精神都出了問題。”
“所以說……”蘇曦堯恍然大悟,“有可能我們那天在沭陽湖畔看到的人才是真正的鐘尚義,因為他的身體受到了損傷,所以才會扮成書童的樣子來見我們。”
“而且還有一點——”李知行在這個時候繼續補充,“一直以來,黑市的老頭子告訴我們的,都是他見到的是一個太守府的下人而不是書童,但是鐘家的人,一直都想要讓我們以為,那個下人就是書童。”
“所以,今天死在鐘尚義院落里的那個人,才有可能那個老頭子所說的,真正的去黑市賣玉扳指的下人!”
如此一來,便是什么都能夠明白了。
“那接下來,我們可以做什么?”蘇曦堯還是在繼續追問李知行。
她現在已經明白了。
在這個沭陽城,表面上看她是人人都要稱一聲“堯姑娘”的蘇曦堯,實際上,真正掌權的人,還是李知行。
“看著鐘家的人,一定還會有其他的動作。”李知行看著蘇曦堯,也朝著她眨了眨眼,“你放心,靜觀其變吧,他們一定還會有其他動作,只要鐘尚義還活著,他們就不會讓這件事有任何的破綻。”
“那要是他們一直都沒有其他動作,怎么辦?”蘇曦堯并不想要讓鐘家的人再有什么能夠逃脫制裁的機會。
“不會。”李知行拍了拍蘇曦堯的肩膀,“有我呢,而且,就算他們鐘家是這沭陽城的太守,這大夏,終歸是陸景翊的天下。”
“你聯系了京城那邊?”蘇曦堯瞪大了眼睛。
“西南的仗打贏了,周潤楠早就回京領功去了,你覺得他會不告訴陸景翊我在這里么?”李知行對那位新任大理寺卿可是了解地很,“只要他告訴了陸景翊,陸景翊就一定會派人來的,因為這是之前我和他的約定。”
說到這里,蘇曦堯這才反應過來。
以李知行的本事,如果不想讓人發現自己的蹤跡,根本就沒有人能夠發現,可現在,連周潤楠這樣的人,都能夠知道他在西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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