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貴人在宮中年份不淺,向來安分守己,怎么會忽然如此莽撞?
“讓人盯緊了舒貴人,再問問,她這幾日都見過誰。”
“是。”
姚嬤嬤領命去辦,去問鵝卵石的太監也躬身入內。
“皇后娘娘,已經請太醫看過,這鵝卵石在夾竹桃汁中浸泡過,您喜親自為牡丹灑水,若是不慎沾上……”
“去,將鵝卵石放在窗臺上的文竹里,送去舒貴人的清歡宮。”
太監躬身,抱起窗臺的文竹出去。
得知皇后的動作,黎洛將手中札記翻過一頁,語氣淡淡。
“本就是后宮的事,與咱們東宮何干,不必再說給本宮。”
青黛應下,換了黎洛手邊已經放涼的茶,低聲提醒,“太子妃,今兒該去見蕭老先生了。”
“知道了,用過膳就去。”
黎洛思緒沉浸在札記中,隨口一答。
拉扯的時間已經不短,若是再無進展,在皇帝面前就不好交代了。
為了將戲做足,黎洛讓青黛備了一份厚禮,大張旗鼓地出宮。
登科巷那處蕭宅已經被翻來覆去檢查,京兆尹那一招確實有效,不少人出手的情況下,已經有了大致范圍。
只是對方實在謹慎,還未有實證。
“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拿走,我老頭子還不至于被收買,事情什么時候查明,幾時有處理結果,能否讓我滿意,才是要緊的。”
“您放心,這事一定給您個滿意的交待,至于東西,是學生的心意,并非收買。”
黎洛堂堂太子妃,隔著一扇門被訓得直回話,正落在皇帝派出跟著黎洛的人眼中。
半晌,黎洛面前那扇門才打開。
小童迎出來,“東西您給我,先生心中有氣,不見您。”
“東西肯留下就好,有先生喜愛的點心,記得趁著新鮮送到先生手邊。”
黎洛親手將大包小包交到小童手中,往門內望了望,與蕭逢秋對上視線,悄然交換了個眼神。
蕭逢秋這一松口,壓力瞬間落到京兆尹身上。
一來二去,不知哪個將這事傳到了李箏譽耳邊。
他正愁近日無事,不好在皇帝面前有存在感,機會就送到了面前。
“龐箜,讓咱們的人全力去查,務必要辦的漂亮。”
“是。”
龐箜看法同樣,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李箏譽有意試探衛凜烽當下對他的態度,次日有意將此事告知,問衛凜烽的意見。
“王爺是否會覺得孤行事莽撞,不該隨意插手?”
“蕭老先生是太子妃的老師,殿下不過是得知夫人的老師被人為難,幫著揪出罪魁禍首,該是有情有義才對。”
衛凜烽擱筆,抬眼看李箏譽。
李箏譽嘴角上揚了一瞬,輕咳兩聲。
“先前竟不知,王爺也會說這些場面話。”
“即便是場面話,不也分偏向么?”
衛凜烽這話近乎明示,讓李箏譽心跳漏了一拍。
這么簡單,衛凜烽就站在了他一邊?
皇帝不喜皇子私下結黨營私,更別說還是衛凜烽這樣身份的權臣。
衛凜烽是真的站隊,還是在幫皇帝試探他?
“不說這些,王爺今日從宮外帶了幾冊書?藏書閣一應都有,你要用什么,讓人去取就是了。”
“這些藏書閣未必有,是殿下這幾日要通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