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視線看向屋內眾人,顯然接下來的話不便讓太多人知曉。
馮喜會意,當即帶人退下。
太醫這才道:“殿下恐怕接觸了不該碰的東西,體內虧虛,昨夜又受了寒,病癥才發了出來。”
“僅是如此?”
李箏譽顯然不信,受寒能把太醫嚇成這樣?
“還有……您日后多半子嗣艱難了。”
話音才落,就被李箏譽一腳踹在肩上。
“胡亂語,來人——”
馮喜慌忙跑進來,視線在李箏譽和太醫之間來回,不知發生什么。
“殿下,奴才將他拖下去?”
李箏譽默許,馮喜正要叫人入內時,又被他制止。
“罷了,你先出去。”
馮喜咽下已經到嘴邊的話,半句不敢多問,退了出去。
李箏譽坐在床邊,一腿盤著,另一條腿踩在太醫膝彎。
“把你看出來的都說出來,要是敢有隱瞞……”
他加重力道,踩著太醫的膝蓋骨,“宮中可不留殘廢做事?”
“是,臣、臣不敢妄,您先前的平安脈一直是臣來請,一切如常,是前陣子東宮事多,這才耽擱了一陣子。”
“若出了問題,多半就是那段時間,您想想當時可有接觸什么東西?或是湯藥,或是香料,都有可能。”
太醫哆哆嗦嗦說著,指甲已經死死掐進掌心。
李箏譽眸光變換,似在回憶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
“你說孤的身體虧損,可還有回轉的余地?”
“這……”
太醫遲疑,給不出一句準話。
膝上的劇痛讓他回神,忙道:“臣不精此道,殿下若是信得過,臣一定幫您搜尋可用的方子!”
這事情被一個人知道已經是恥辱,李箏譽決計不可能再讓另一個人知道。
太醫這話雖然是因為想活命,但也是當下最好的辦法。
“要是這事情傳出去,后果你自己知道。”
李箏譽抬起踩在太醫身上的腳。
太醫連連叩首,磕的額頭一片青紫,才被準許退下。
當天,已經上鎖的銀月樓就被翻了個底朝天。
一盒上鎖的香料被放到了李箏譽面前。
太醫一天內第二次來到東宮,膽戰心驚跪在書房。
“看看這個。”
李箏譽下頜微抬,示意他上前。
太醫緩緩呼出一口氣,打開裝著香料的盒子。
泛紅的粉末均勻涂抹在帕子上,太醫湊近嗅了嗅,請馮喜取了杯清水,灑在帕子上。
忽而,太醫面色驟變。
“正是此物!”
李箏譽肩膀塌陷,面色也變得一難盡。
馮喜雖不知具體發生了什么,但見李箏譽臉色不好,還是先讓太醫出去等候。
李箏譽抬手掩面,似是在笑,又帶著幾分悲涼。
“竟然是她,原來是她……”
綠娥實在是讓他既愛又恨的一個女人。
她那樣的出身,能入李箏譽的眼,得他寵愛,已經是天大的福分,偏偏不知足。
“殿下,這東西既有問題,奴才就帶下去讓人處置了?”
“去吧。”
李箏譽擺手,靠在椅背上。
他這情況即便能治好也需要時間,林湘兒腹中的孩子就顯得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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