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的身后,溜溜達達地回了秦家。
章氏上炕,手腳麻利地鋪好被褥。
如今家里只剩這兩套鋪蓋沒有裝車了,今天再睡上一晚,明天一早卷好丟在車上就可以出發了。
秦仕謙在灶坑里添了點兒柴火。
雖說已經開春兒了,但是早晚還是挺涼的。
不燒點兒火的話,炕上還是挺涼的。
之前忙著收拾東西還不覺得,兩口子這一躺下,吹熄了蠟燭之后,就都忍不住開始想念閨女。
“咱們出來都兩天了,也不知道參參有沒有想咱倆啊!”
“參參平時都是跟著咱倆睡的,這兩天跟著爹娘一起睡,也不知道會不會鬧覺。”
章氏越說越惦記,生怕自己不在家閨女會哭著找自己,心里別提多鬧心了。
“唉,早知道就讓你自己回來,我不跟著你回來了。
“算了,別想了,快睡吧,明天早點起來,回去就能看見閨女了。”
章氏說罷便翻了個身,背對著秦仕謙準備睡覺。
秦仕謙卻一把將媳婦摟進懷里,湊到她耳邊道:“好不容易就咱們兩個人了,昨晚忙活著收拾東西也沒顧上,你就不想……”
“哎呀,你這人……”
雖然隱藏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但章氏還是被他說了個大紅臉。
不過自打女兒出生之后,兩口子還真難得有這樣的時候。
秦仕謙的手不斷地摩挲,章氏也很快就放軟了身子,任由他索取……
兩個人折騰了許久,直到月亮都爬到頭頂上了才結束。
秦仕謙心滿意足地摟著章氏,手還不斷在她后腰上揉捏。
看似在幫她緩解剛才的勞累,其實也還是有點兒余韻未消。
章氏此時已經累得不行,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了。
她一頭扎進秦仕謙的懷里,眼皮已經開始上下打架。
“睡吧,我不折騰你了。”秦仕謙抽出自己的手,幫她掖緊了被子。
就在兩口子準備相擁入眠的時候,趴在堂屋地下的豹子突然間站起了身。
它的耳朵警惕地豎起,一雙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磷光。
豹子沒有急著驚動屋里的人,它先用腦袋拱開房門,悄無聲息地出去,找到聲音發出的地方探查了一番。
緊接著,豹子飛快跑回村里,直奔村口崗哨。
雖然只是臨時回來搬家,但秦仕謙還是在村口和村尾的崗哨中安排了人手。
這會兒在村口崗哨里的正是張熙。
看到豹子突然躥上來,張熙先是被嚇了一跳,緊接著又笑著摸摸豹子的后背道:“你怎么跑我這兒來了,可是怕我冷,過來給我取暖的?”
豹子卻沒有理會他,直接跑到掛在窗口的銅鑼邊,一甩尾巴,正敲在鑼上。
鑼聲頓時響起,把張熙嚇了一跳。
“哎呦,小祖宗,大半夜的你敲鑼做什么,這下怕是要把所有人都吵醒了。”
張熙趕緊伸手去扶銅鑼,想要止住它的聲響。
誰知豹子竟接二連三地用尾巴敲擊著銅鑼。
這下張熙也看出不對勁來了。
秦家的豹子素來通人性,氏已經被他送到后面陳秋寧屋里去了。
此時看到豹子回來,秦仕謙絲毫沒有覺得驚訝。
他伸手揉揉豹子的腦袋道:“走,帶我去看看,是什么人能這么巧,趕在這個時候來進攻松江村!”
豹子聽話地帶著秦仕謙,一人一豹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黑暗中。
郭向榮帶著村里人,剛摸到松江村外圍的樹林里,看著不遠處黑漆漆一片的村子和面前的一大片開闊地,正在研究直接過去會不會被村中崗哨發現的時候,就聽到村頭突然響起了鑼聲。
“不好!”郭向榮心里猛地一緊,“難道是被人發現了?”
不可能啊!自己這么謹慎小心,根本就沒從崗哨前面經過,怎么可能驚動村里人呢!
郭向榮小心翼翼地伏低身子,仔細觀察著松江村。
只見村里有幾家屋里亮了起來,但是很快又重新熄滅。
不多時,村里就又恢復了黑暗和寧靜。
“爹,剛才這是咋回事兒啊?”
“可能是值夜的人搞錯了什么吧!”
郭向榮能聽出那鑼聲不是鑼錘敲出來的,但他也沒那么厲害,還能分辨出是豹子尾巴敲響的。
他皺眉思忖著,但是心里也不是很確定。
雖然看起來沒什么問題,但他總覺得心里不踏實。
眼前看起來靜謐的松江村,像是一個潛伏在黑暗中的野獸。
“爹,那咱們今晚還行動……”郭成文話沒說完,就聽到松江村那邊傳來聲音。
“張哥,你說說,讓我說你啥好。
“今晚是你值夜,你咋還能喝酒呢!
“就算喝了酒,你老老實實在崗哨里睡一晚不就得了,咋還能不小心把鑼給碰掉了呢!
“村里人都快被你給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