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拯半信半疑地盯著傅寒聲看了一會兒。
但自己這個掌控全球經濟命脈的好友,早已修煉到喜怒不形于色的程度,哪怕是他這個發小,也看不出來他的真實想法。
只好放下手里的報告,坐到傅寒聲對面。
正了正臉色,說起那個案例。
“那個人的幻聽例子比較特殊,其實如果不是突然報案,影響到了別人的正常生活的話,誰也沒發現他的精神狀態出現了問題。”
“他的幻聽范圍很小,僅限于一個對象,就是他的鄰居,一個獨居的中年女職工。”
“患者和她的接觸不多,只有垃圾日——就是國外統一倒垃圾的日子,會見到對方。他的工作是環保相關的,經常關注那個女鄰居的垃圾有沒有分類好,某個垃圾日他突然就發現自己能聽見對方的心聲了,并發現對方是個正在逃竄的變態連環殺手。”
“他對此深信不疑,并陷入了恐慌,經常幻想鄰居深夜走動,是在分尸或者在做殺人前的準備。還幻想鄰居的地下室肯定藏著一整套的作案工具。”
“偶爾他還會跑到鄰居家的花園去偷窺,雖然沒有發現什么證據,但是鄰居家的花長得特別好,還有一種特殊的腥味,他認為那是用人肉作為肥料養起來的。”
“日復一日的壓力下,他終于承受不住這種壓力,跑去警察局報案,說發現了他們一直沒有破獲的連環殺人案的兇手。”
“但是當警察闖入鄰居家的車庫,沒有發現任何地下室的痕跡,反倒是發現了很多女人因為疏忽忘記在那里的生活用品之后,患者就意識到了。”
“什么心聲,什么殺人如麻的變態女殺手,不過是他自己的幻想罷了。”
“一切都是他根據自己看過的電影,捏造出來的虛幻劇情。”
“……”
聽完這個故事,傅寒聲就離開了醫院。
華拯在說這個案例的時候,他的腦袋里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這幾個月來的點點滴滴,還有先前回莊園的路上,少女講的睡前故事。
但那并不能證明什么。
處事老練如劉特助,有時候也會在網上搜怎么哄女朋友。
人都是有多面性的。
坐上車的時候,劉特助提醒傅寒聲:“先生,安保部門提前發來了新年祝福,說是有驚喜,已經在您郵箱里了。您有空的話,可以看一下。”
劉特助自己已經看過一遍了。
看著神色凝重的傅寒聲,劉特助仿佛看到了哄不好女朋友的自己。
不禁在心里長嘆一聲。
希望太太的舞蹈能短暫地緩解先生的憂愁吧。
傅寒聲沒怎么聽進去,心不在焉地點頭:“他們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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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姜時苒是被一種即將大難臨頭的預感驚醒的。
摸了摸自己身上,還是昨晚的衣服,身邊的床上也沒有多出來一個189的大男人。
她昨天晚上居然就那么一頭栽倒繼續睡了!
甚至都沒有多問一句傅寒聲要去哪里。
她的人設不會就這么崩塌了吧?
急忙洗漱完畢下樓,提前準備好的人設表情,在得知傅寒聲昨晚離開之后就沒有回來時松懈下來。
趙阿姨卻很擔憂:“太太,您又惹先生生氣了嗎?”
相比起之前,先生自從天天回家住以來,跟太太的關系肉眼可見的緩和了許多。
但是去看了小少爺幼兒園的表演之后,兩人之間好像又退回了原來的狀態。
姜時苒已經能熟練忽略趙阿姨時不時冒出來的反派語錄了。
她彎了彎唇:“趙阿姨抬舉我了,我哪里來那么大的本事,敢惹先生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