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寂然從很早的時候開始就愛上了做西式簡餐,或者俗稱的“白人飯”,時不時在家里拌個沙拉,切個火腿,煮個羅宋湯,組個班尼迪克蛋,在與鄭安在一起的那幾年,也沒少做給她吃。
要想征服一個女人的心,就要先征服她的胃。
肖寂然也算是做到了這一點。
今天是工作日,這家餐廳又低調地新開業,并沒有幾個人吃晚飯,兩人閑聊了幾句,菜品和飲料便一一呈了上來。
肖寂然小嘬了一口放滿了冰塊的蘇打水,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吧?為什么前陣子找我?”
鄭安臉上輕松的神情收斂了起來:“我是想提醒一下你,赴美上市賺大錢的同時,不要忘記國家安全的觀念,互聯網雖然沒有國界,但互聯網企業還是有它的祖國。”
肖寂然只覺得被一記重錘,但還是嘴硬:“儂哪能扮演起我們公司合規官的角色了?”
“你那次不是給我打過電話詢問這件事嗎?后來我給你們介紹過網信辦的專家,但因為工作忙,也沒有跟進。但最近局勢比較嚴峻,所以我還是得提醒提醒你。”
“局勢比較嚴峻?”
“你不知道吧?在整個上海,至少有大幾萬名間諜。”
“你開什么玩笑?上海一共才多少人?超過千分之一的人口是間諜?再說了,這是能跟我說的嗎?又是我能聽的嗎?”
“上海有很多外國間諜,而且其中很大一部分甚至就是中國人,這并不是什么秘密,我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不要只顧著賺錢,最后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好好好我們難板見個面,要不要講這些啊?你這樣的話,我就不追你了。”肖寂然心中有些慌亂,但嘴皮子上依然表現得很放松。
鄭安說:“反正丑話我說在前頭。”
她并未直接回應肖寂然“我就不追你了”。
肖寂然將這個反應視為對自己的鼓勵:“那我還是繼續追你吧,要不要考慮回到我身邊來?你這么對我放心不下,不應該每天盯著我嗎?”
鄭安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肖寂然嘿嘿一笑,也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很順手地從餐盤里叉出一片火腿,放在鄭安身前的碟子里。
“我自己來”鄭安說。
看著肖寂然的表現,她心中也并非沒有一點波瀾。畢竟這個男人從小就一起長大,也算知根知底,兩人又曾經保持過一段時間的親密關系,平心而論,肖寂然各方面對她都是不錯的,只不過,他做了一些她無法原諒的事情。
但以她的工作性質,談男女朋友還好,一旦到了談婚論嫁階段,少不了是要向組織報備的,肖寂然的情況她的領導和同事們都已經知曉,如果重新找一個人,所有的程序——無論是正式的,還是非正式的,便全部要再來一遍,想想就頭疼。
她不自覺有點臉頰發熱:“我在想什么?”
于是,她抬起頭,恰好看見肖寂然那火熱的眼神正盯著自己。心跳加速間,她移開了視線,卻無意間注意到,在肖寂然身后不遠處,餐廳的門口,走過去兩個人。
她下意識地多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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