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寂然心中一凜,心想:“這小子還真是一點都不繞彎啊”
不過,他的表情依然十分淡定:“關于這一點嘛,我先賣個關子,明天跟咱們正式會面的時候再說,不過,請費總放心,我們一定可以滿足要求。”
“哦?”費誠挑了挑眉毛:“那就好”
他原本想追問肖寂然,到底他們無處寂然想到了什么方案,但看著肖寂然的表情,覺得還是留點余地比較好。
“不能逼人太甚,狗急了也會跳墻”
站在投資人的角度,盡管通過財務盡調,他們知道無處寂然的現金狀況十分緊張,對于這筆錢無比渴望,但他們也不敢利用這樣一個有利的地位將條件提得太苛刻,因為此前他們碰到過特別剛硬的創始人,最終寧愿公司死掉或者放緩發展速度,也不要他們的錢,最后落得一個雙輸的局面——畢竟對于投資人來說,讓資本增值甚至成倍的增值才是其目的,這個目的需要借助好的標的——也就是初創企業來實現,而好的標的在市場上其實并不多見,大多數的企業都是后繼乏力的劣質品。
站在凜豐投資的角度,他們看好無處寂然是一眾互聯網企業當中難得的優質標的,所以,也不希望弄得魚死網破,寄生蟲自然不希望宿主真正死亡。
于是,費誠舉起杯子,自己喝了一小口酒,不再說話。
很快,肖寂然和卞強的酒也上來了。肖寂然舉起酒杯:“兩位,自從上次紐約一別,我們也好久沒有人員如此齊整地碰面了,來,預祝我們合作成功!”
四只酒杯在深夜的酒店大堂吧當中碰撞出清脆的聲音。
最重要的話與信息在剛才短短幾句試探當中都已經傳遞完畢,后續的推杯換盞就成為將這些信息進行稀釋化處理的過程,一口一口喝酒,一點一點按摩對方的心情。
就好像剛進入一間封閉的房間便放了一個臭屁,后續的工作就是使勁用手或者手頭可以用來扇風的東西——書本也好,活頁也罷,將那股凝固在空氣當中的不悅氣味盡可能地攪動得沒那么刺鼻。
四人聊至深夜,都達到微醺狀態之后,各自回家。
第二天一早,肖寂然便來到公司總部,讓早已在此等候的行政團隊把最大的那間董事會議室布置得井井有條,每把椅子都整齊地擺放著,桌上放置著瓶裝礦泉水,可樂和剛剛煮好、熱氣騰騰的咖啡以及配套的方糖與牛奶。會議桌盡頭的多功能大屏電視也已經調節到了最佳狀態,播放著無處寂然公司最新的公司宣傳片。會議室里的燈光和溫度也已經調節到了最舒適的狀態。
肖寂然帶著rachel,站在會議室門口等待著。
不一會兒,電梯門“叮”地打開,卞強出現在其中,轎廂里還有五個人,兩個中國人,三個美國人。
卞強用手摁住電梯的“開門”按鈕,先讓出身位,讓其余五人先下電梯,然后迅速跨出轎廂,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幾人前面,將他們引向位于公司深處的董事會議室。
忙碌的辦公區,一張張年輕的面龐固定在整齊的格子間,專注的神情被電腦照亮,仿佛一大塊動力十足的電池包。
五個人微微扭頭看著此景,目光里露出贊許的神情。
當他們重新調整視線往前,跟上卞強的背影時,在他前進方向不遠處的盡頭看到了那間寬敞豪氣的會議室,以及站在門口的肖寂然和rachel。
當eggleston的眼神與肖寂然對上時,他感到這個年輕的創始人眼底毫無波瀾,相比上次在紐約似乎要沉靜。
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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