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與李瀾的電話,鄭安也順手將酒精燈的蓋子蓋上了。火苗不甘心地竄了兩下,在玻璃蓋當中熄滅。
    一股刺鼻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
    鄭安站起身來,回到客廳,發現母親已經出門散步去了。她在沙發上找到自己的背包,盯著側邊掛著的那個dudu,眼里閃過一絲不舍,然后咬了咬牙,將它取了下來。
    她輕輕地撫了撫這個毛茸茸的小掛件,然后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間,來到床頭柜前,蹲了下去,把它擺放在床頭柜與墻壁的交界處站好。
    “以后就不會有人通過你來打我的主意了。”
    她抿了抿嘴,似乎做出了一個決定,迅速站起身來,走出房間。
    這個時候,剛才李瀾給她那個消息的后勁才慢慢體現。鄭安漲紅了臉,心跳加速,有種喝醉酒的感覺。
    她依然不敢相信,自己心心念念的機會終于降臨了。
    “我終于要參與葉瓊的案子了”
    她曾經短暫地添加過葉瓊的微信,并且與這個年紀相仿的姑娘不痛不癢地聊過幾句。如果不是那次下班被葉瓊撞上,她不會那么快地察覺到不對勁,更不會決絕地斷絕與葉瓊的聯系。
    只是她沒想到,盡管自己已經三番五次地提醒,叔叔鄭滬生還是上了當。
    根據她有限的經驗,“葉瓊”一定還有其他的身份和姓名,而且她號稱自己是上海人,卻實際上完全可能不是。很多日本間諜偽裝成中國人是具有先天優勢的——你很難去讓一個黑人或者白人來假扮成中國人。
    如果她這個推斷的方向是正確的,那就意味著,“葉瓊”肯定會更換一個身份繼續在上海,在國內做些什么。只要她做些什么,就一定會露出蛛絲馬跡。
    鄭安恨不得此刻的時鐘就快些走,明天的上班時間能夠盡快來到,這樣她就可以全方位地了解信息,施展拳腳了。
    正激動著,手機再度提醒自己,有消息進來了。
    她看了看,原來是微信。
    肖寂然的信息。
    “有一陣沒聯系啦,儂個項目結束了沒有?”
    鄭安看了看自己上次與肖寂然的對話,還停留在半年前。
    的確,之后她就參與項目了。
    她微微想了想,回復到:“好巧啊,我剛剛結束沒多久。”
    她并沒有刻意地去引導對話,自從四年前肖寂然喝完酒,當著祝千帆的面向自己表白時開始,她就一直在思考要不要答應肖寂然。
    兩人知根知底,又曾經有過一段過去,后來雖然因為肖寂然自己在花花世界里有些迷失而讓她一怒之下提出分手,但她知道肖寂然的本性并不壞,很多時候依然很吸引她。她也一直認為,由于自己工作的特殊性,找男朋友并沒有那么簡單。
    然而,正當她“再續前緣”的想法在大腦中稍微占據一點上風的時候,祝千帆那隱約而明確的好感卻又浮出水面,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在今天接到李瀾電話之前,她其實巴不得自己一直被一個又一個項目所占據,這樣一來,自己就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思考到底應該如何處理與-->>這兩個都很優秀的男人之間的關系。
    不過,現在的她,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果然還是有心電感應出來約會嗎?太久沒見你了。”肖寂然的消息很快就到,而且十分直接,本來就已經是打明牌了。
    “不約,太忙。”鄭安咬了咬牙,沒有打算再給肖寂然念想。
    “”
    肖寂然顯然沒有料到鄭安的回復如此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