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男乘坐電梯來到最底層,這一層樓不像三層那么熱鬧。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陰冷感,整一層空蕩寂寥,左右兩邊的鐵窗里偶爾發出幾聲微弱的喘息聲。
遠處的一間房里,隱約傳來沉悶單調的“哐當”聲,是鐵鏈相互之間碰撞所發出的聲音。
光頭男走到這間房前,拉開門上特質的小窗,對里面的牛姐喊道:“牛姐,我有事找您。”
打開小窗,牢房里的聲音更加清晰,一聲絕望的嗚咽聲傳出,沒有得到回應,更顯得幾分陰森與凄慘。
“知道了。”
牛姐脫下沾滿血漬的手套,充滿恨意地看了一眼被鎖鏈吊在半空的老男人。
“爹,等我空了,再來看您。”
牛姐說完,打開門走了出來,光頭男站在門口,陳年血腥的惡臭味撲面而來,他惡心地干嘔,又怕牛姐不高興,硬生生忍住了。
牛姐腳下踩出暗紅色的腳印,隨意踢開走道上的碎骨爛肉,邊走邊問道:“什么事啊?”
“牛姐,黃亨下放二層了。”
光頭男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牛姐原本還有笑意的臉驟然沉了下來,她看著光頭男人,眼神像淬了冰,看過去時帶著明顯的不耐和失望。
“這個黃亨,為我做事還敢藏著自己的心思,不就是在背叛我嗎,去把他送到一層,讓他早點投胎。”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說出來的話就像是結了冰的寒譚。
光頭男沒有為他求情,臉上帶著一種漠然的嘲諷,聲音平穩的沒有波瀾。
“行,牛姐,我等會兒就找人送他上路。”
牛姐這才消氣了般點了點頭。
她乘著電梯上了三層,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林風,轉頭對光頭男人問道:“你覺得他怎么樣?”
“年輕,頭腦好,應變能力強,就是太天真了,可正好成全了我們,咱們還缺一個像黃亨這樣的人。”光頭男回道。
“他有一副好皮囊,未免太大材小用了,先聽聽他怎么說的吧。”
牛姐來到林風面前,她依舊戴著墨鏡和口罩,把整張臉遮得嚴嚴實實的。
林風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面前的女人,試圖從她臉上找到和照片上相似的地方。
可她遮得太過嚴實,就像是故意為之。
林風只能悄悄觀察著她手腕。
光頭男給牛姐搬了一張凳子,牛姐坐在上面,蹺起了二郎腿,手撐著下巴望著林風道:
“過來,跪在我面前。”
林風沒有過多猶豫,立刻照做。
雖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可也有句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杰,他多一分順從,敵人就少一分警惕。
果然,見他如此識相,牛姐的語氣好了不少。
“你想見我,說吧,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