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凝聚金丹,正式踏入結丹境界,不僅僅是力量層次的飛躍,更意味著墨紫閻對《圣魔錄》的領悟和所能動用的秘法手段,進入了一個全新的、更為詭譎深邃的領域。
澎湃的丹元之力在他經脈中奔騰流轉,帶著一絲剛剛觸及、卻已初顯威能的空間法則韻味,讓他對整個世界的感知都變得不同。
如果說筑基期還只是在門外窺探,那么此刻,他已真正推開了那扇通往強者之路的大門,門后光怪陸離,既有通天坦途,亦有無數禁忌邪詭的岔路。
而此刻,他正在嘗試的,便是其中一條足以令尋常修士毛骨悚然的岔路——煉制“人傀”。
這是一種游離于正統修煉體系之外的禁忌之術。它并非制造毫無生氣的機關傀儡,也非拘役生魂填入死物的邪法。
人傀,顧名思義,是以活生生的、具備卓越資質的修士為“材料”,通過一系列復雜而殘酷的秘法,將其肉身、靈魂、修為進行徹底的“淬煉”與“重構”。
最終成品,將是一種極其特殊的存在:它保留著生前的自我意識、記憶情感,甚至能夠如同正常修士一般自我修煉,提升境界,感悟天地法則。從某種意義上說,它依然是“活”的。
然而,這“活”的背后,是永恒的、不可違逆的枷鎖。
成為人傀者,其最核心的本源,包括其意識深處最隱秘的念頭,都將被打上施術者的靈魂烙印,永生永世受其絕對控制。
一念生,則人傀存;一念滅,則人傀魂飛魄散。
它既是擁有獨立成長能力的“修士”,又是絕對忠誠、可隨心所欲操控的“傀儡”,集二者之長,規避了尋常傀儡呆板僵化、難以提升,以及奴仆可能心生反叛的弊端。
至于那永遠失去自由,身心皆不由己的“小小”弊端……在墨紫閻看來,對于此刻瀕臨死亡的付惠而,非但不是災難,反而可能是一場莫大的機遇。
畢竟,死了,就真的一了百了,煙消云散。
而成為人傀,至少還能“活”著,還能保留意識,甚至可能獲得更強大的力量,只不過換了一個絕對的主人罷了。
這筆交易,在他看來,劃算得很。
煉制人傀,條件不算苛刻。首要一點,便是作為“材料”的軀體必須足夠強悍,能夠承受住煉制過程中那非人的痛苦和龐大的能量沖擊,不至于在中途就徹底崩毀。
付惠,身為沉龍寨大當家,筑基圓滿的修士,其肉身經過千錘百煉,氣血旺盛,筋骨強韌,無疑是上佳之選。
那貫穿胸腹的劍傷,在墨紫閻眼中,反而成了淬煉時能量導入的“天然”通道。
心念既定,墨紫閻不再猶豫。他抬手虛按,周身剛剛穩固的結丹期威壓彌漫開來,引動周遭空間微微蕩漾。
只見他手指上一枚造型古樸、縈繞著淡淡紫黑色霧氣的漆黑戒指——圣魔戒,光芒一閃。
下一刻,一尊巨大的物事憑空出現,轟然落地,發出沉悶的巨響,震得整個山洞都似乎搖晃了一下。
那是一尊通體漆黑的煉丹爐!
爐高近丈,造型古樸而猙獰,透著一股洪荒兇戾之氣。
爐身并非光滑,而是雕刻著九條栩栩如生的黑龍!
這九條黑龍形態各異,或盤繞,或騰躍,或探爪,或昂首怒嘯,每一片鱗甲都清晰可見,充滿了力量感與暴虐之意。
最令人心悸的,是那九雙龍眼!它們并非雕刻,而是鑲嵌著九對不知名生靈的猩紅寶石。
那寶石紅得滴血,內里仿佛有粘稠的血液在流動,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此刻,這九雙猩紅的龍眼,似乎活了過來,齊齊“望”向了場中唯一還能站立、意識清醒的葉憐!
“呀!”
葉憐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怖造物嚇得驚叫一聲,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那九龍環繞的猙獰造型,那漆黑如墨、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線的爐體,尤其是那九雙死死盯著她的猩紅龍眼,讓她從靈魂深處感到一陣冰冷的恐懼和強烈的不安。
那目光充滿了惡意、貪婪和一種看待獵物的殘忍,讓她心慌意亂,幾乎無法呼吸。
這絕不是什么救人的寶物,這分明是某種來自地獄的邪器!
此丹爐名為九龍黯玄鼎,是他突破結丹境之后,圣魔戒中解鎖的區域中獲得的寶物。
墨紫閻對這尊丹爐似乎極為滿意,嘴角那抹笑意加深了幾分。
他帶著這尊詭異的九龍黯玄鼎,向前踏出一步。
正是這一步,讓他徹底從山洞略顯昏暗的光線中走出,-->>整個面容清晰地暴露在葉憐眼前。
黑色的長發隨意披散,幾縷垂落在額前,卻遮不住那雙藍紫色瞳孔中閃爍的、如同深淵星辰般冰冷而深邃的光芒。
俊美卻帶著邪異氣息的面容,健碩挺拔的身材……這張臉,葉憐至死都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