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龍眠鎮客棧那間布置雅致、卻殘留著旖旎氣息的上房內。
安然長長的、如同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隨即緩緩睜開。
那雙湛藍色的眼眸初時還帶著幾分朦朧與迷離,仿佛蒙著一層薄薄的霧氣,映照著從窗外透射進來的、過于燦爛的陽光。
光線有些刺眼,讓她不適地微微瞇起了眼睛,意識如同沉溺在深海底部,正艱難地一點點向上浮起。
“嗯……”
她發出一聲無意識的輕吟,感覺腦袋還有些沉甸甸的,像是被灌了鉛,那是靈酒殘余的效力以及昨夜過度“勞累”后留下的痕跡。
她撐著有些酸軟無力的身子,從鋪著柔軟錦被的大床上緩緩坐起。
絲綢薄被從她光滑的肩頭滑落,露出下面不著寸縷、曲線玲瓏的嬌軀,白皙的肌膚上,還隱約可見一些曖昧的、淡紅色的痕跡,無聲地訴說著昨夜的瘋狂。
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身旁。
青巧熙正蜷縮在床榻的另一側,睡得正沉。那頭暗綠色的及腰秀發如同海藻般鋪散在枕頭上,襯得她的小臉愈發白皙剔透。
她呼吸均勻綿長,嘴角甚至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滿足而甜美的笑意,仿佛正沉浸在一個無比美妙的夢境之中。
而她身上,同樣也是空無一物,青春的、充滿活力的胴體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安然眼前,那前凸后翹、豐腴肥美的身材,連安然看了都有些面熱。
也正是這幅景象,如同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安然記憶的閘門。
昨夜那些破碎的、香艷的、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腦海。
她記得自己最初是如何不勝酒力,又是如何半推半就地被墨紫閻帶入那令人心跳加速的漩渦之中。
她記得自己是如何在對方強勁的攻擊下節節敗退,最終因為體力不支而軟倒在一旁,意識模糊地看著墨紫閻又帶來了青巧熙。
然后……記憶變得更加混亂而羞人。
似乎是青巧熙非但沒有抗拒,反而……主動求愛?
再后來,她自己恢復了些許力氣,不知怎的,局面就變成了她與青巧熙……一同對付那個仿佛不知疲倦的男人。
一些極其大膽、荒唐的畫面碎片閃過腦海:她們兩人身體交疊,肌膚相親,發絲纏繞,在墨紫閻的掌控下,發出連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婉轉嬌吟……
那畫面太過沖擊,太過淫靡,讓安然剛剛恢復清明的腦子“轟”的一聲,仿佛要炸開一般。
“啊啊,真是羞死了!”
一聲低低的、帶著無盡羞赧的驚呼從她唇間溢出。她猛地抬起雙手,捂住了自己瞬間變得滾燙的臉頰。
不用照鏡子,她都知道自己的臉此刻定然紅得像熟透的櫻桃,甚至連耳根和脖頸都染上了一層緋色。心臟在胸腔里“咚咚咚”地狂跳,速度快的驚人。
她就這樣捂著臉,深呼吸了好幾次,試圖用冰涼的掌心給臉頰降溫,也試圖將那些令人血脈賁張的畫面從腦海中驅散。
過了好一會兒,那劇烈的心跳才稍稍平復,臉上的熱度也退下去一些,只是那抹紅暈依舊頑固地殘留著。
她放下手,努力讓自己顯得平靜一些,開始四下打量這間屋子。
陽光透過窗欞,在空氣中投下清晰的光柱,可以看見細微的塵埃在其中飛舞。
房間內依舊殘留著靈酒的醇香,以及一種……屬于墨紫閻的、獨特的男性氣息,還有一種女子情動后留下的、曖昧的甜香。
但是,那個男人的身影,卻不見了。
床榻的另一邊空空如也,房間里也沒有他存在的跡象。
他去了哪里?什么時候離開的?
安然的心頭莫名地掠過一絲難以喻的失落,但很快就被一種更為實際的擔憂所取代。她隨即伸出手,輕輕推了推身旁還在酣睡的青巧熙。
“巧熙,醒醒。”
青巧熙睡得正沉,被人打擾,不滿地嘟囔了一聲,像只慵懶的貓咪般蜷縮得更緊,含糊道:“別鬧……再讓我睡會兒……”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和睡意。
安然看著她那毫無防備的睡顏,想起昨夜這丫頭在某些時刻大膽得令人咋舌的表現,心頭莫名升起一絲“恨鐵不成鋼”的羞惱,揚手,“啪”的一聲,不輕不重地拍在了她那挺翹渾圓的雪臀上。
“呀!痛,痛!”青巧熙吃痛,終于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那雙翡翠般的眸子里氤氳著水汽,帶著被打擾的清夢的不滿和委屈,看向安然,“師姐,你干嘛呀?”
安然看著她這副模樣,無奈地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懊惱和急切:“我就說喝酒誤事吧。現在好了,那家伙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青巧熙順著安然的話語,揉了揉眼睛,也下意識地在房間里搜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