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宮廷表演以樂舞為主，看到穿著清涼的，月滿樓小小看了幾眼。

轉頭發現云錦書隔著老遠沖自己微笑，月滿樓就收回了視線，低頭干飯。

不讓看，我吃飯總行吧。

最慘的是，右邊百里渡帶了夫人，兩口子恩恩愛愛小聲聊天，左邊元綺和宋知秋坐在一起，關注點倒在吃上，不過是互相夾菜。

這個好吃你吃，那個好吃你多吃點。

現在正面視線又被迫封鎖，好家伙，還不如讓她回去一個人吃飯呢。

宴會過半，身后的侍女換成了霜照。

俯身靠近，壓低聲音道：“殿下說晚上不回去，在朝曦宮里宿下，吃飽可以先走。”

“真能先走？”

“嗯，殿下讓我給你帶路。”

月滿樓確實有些受不了這種氛圍，她不看，不代表別人不看她。

那種密密麻麻被打量的感覺，貌似看過來的人還不少。

不知道是好奇她跟云錦書的關系，還是聽說了她跟大殿下三殿下都有牽扯。

確認般往云錦書那看了眼，對上的卻是另一雙黑色眼眸。

是云錦澈。

皺眉看向自己，表情有些嚴肅。

這人在人前向來是病弱貴公子的形象，手里雖然端著酒杯，但月滿樓猜測大概率是低度的果酒或者米酒。

因為云錦書真正關心的人，細節也會考慮到位，哪怕不是以她自己的名義。

從某種角度來說，月滿樓是很羨慕他的，有個事事為他考慮的姐姐，這種愛是不摻雜其他，真正的親情。

可她不嫉妒，月滿樓知道，只有強者才有資格站在云錦書身邊。

她要成為那個能跟她并肩的人，受傷和磨難都不過是攀上頂峰的臺階。

她只怕，自己走得不夠快，不夠穩。

月滿樓終究提前離了場，不止她，除了今晚可以在宮中留宿的，很多人也趕在拱門落鎖前離開了。

后宮平日空置，但那些皇子皇女們離宮開府前住的宮殿都有定期維護，像嘉善長公主曾居住過的星河宮，也是如此。

不過長公主的座位跟她在同一側首位，跟皇后一起從內門進來，月滿樓并沒看到這位長公主和她的駙馬模樣。

倒是看到了那位景行世子，跟剛來找自己“打招呼”的小郡主坐在一起，遺傳了滄溟血統的金發，眼睛是云麟的棕色。

不看發色，與云承卓有幾分神似，面如冠玉但不失威嚴。

回到朝曦宮，殿內尚未點燈。

霜照去安排人準備，月滿樓一個人站在院中，看著秋千怔怔出神。

“想坐坐看嗎？”

不知過了多久，云錦書的聲音自耳后傳來，對她身上的香味太過熟悉，月滿樓才沒有動作，任由她摟住。

類似的問題，云錦書幾個月前也問過，當時月滿樓拒絕了，因為感覺對方不是很希望自己靠近。

不過這次，她問，“殿下一起？”

“好。”

坐上去，月滿樓好奇的摸了摸支撐鐵架上的牽牛花。

“居然是真的。”

云錦書告訴她，“秋千下設計了小型聚靈陣，可以讓花開不敗。”

“能想出這些也是奇人。”

“本宮就收下你的夸獎了。”

“嗯？”

“阿月不信？這是本宮五歲時想要的秋千。”云錦書說著，撫上光滑的竹子扶手，露出了懷念的神情。

“是父皇和母后一起做的，結果完成后，他倆霸占著，讓本宮在旁邊看。”

“后來是母后看本宮快哭了，把父皇踹下去，抱著本宮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