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事。”她的聲音幾乎聽不見，“守門人如果主動說出秘密，就會觸發反噬機制。規則會立刻鎖定知情者。”

“有多快？”

“就在話出口的瞬間。”

陳陌看著她，“那你剛才說這么多，為什么不立刻出事？”

“因為我還沒說出最關鍵的部分。”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真正的名字，真正的地點，真正的儀式步驟。那些一旦說出來……我就活不到下一分鐘。”

風突然變強。

空氣中浮現出一行極淡的字，像是用灰燼寫成的：

**知者即犯規**

那行字只存在了幾秒，就被風吹散。

但兩人都看見了。

陳陌迅速合上記錄本，塞回背包。他的手沒有抖，但心跳加快。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規則已經開始監聽。

只要再進一步，系統就會判定他們觸犯核心禁忌。

“你還記得那個密室的位置嗎？”他問。

李晚秋點頭，“西區，地下三十米。舊地鐵維修站下面。那里有一條沒人走過的隧道。”

“我們得去。”

“去了也沒用。”她說，“沒有完整的碑文，無法阻止儀式。而且……我現在狀態不穩定。每一次回憶，都會讓血脈更活躍。等到完全覺醒那天，我可能會變成規則的一部分。”

“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

“這不是勇氣能解決的問題。”她看著他，“如果你死了，是因為我開口。如果你消失了，是因為我記起了不該記的東西。你能接受這種風險嗎？”

陳陌沒有回答。

他只是把規則錨-04重新綁緊，站起身，伸手拉她。

“走不動就告訴我。”他說，“但今天必須往前。”

李晚秋望著他許久，終于把手放進他掌心。

她站起來時，腳邊的血跡突然顫動了一下。

不是風造成的。

那滴血像是有了生命，緩緩向內收縮，形成一個微小的圓形印記。

形狀像是一扇門的俯視圖。

陳陌注意到了。

他蹲下，用指尖輕輕碰了一下那個印記。

冰冷，堅硬，像金屬。

他剛想說話，頭頂的通風口傳來一聲輕響。

不是腳步。

是某種東西滑過金屬管道的聲音。

兩人同時抬頭。

通風口的格柵邊緣，有一點暗紅的光閃了一下。

像是眼睛。

又像是信號燈。

陳陌立刻拉著李晚秋后退幾步，背靠墻壁。

他的手按在規則錨上，準備隨時啟動防御機制。

李晚秋的銀痕劇烈閃爍了一下，隨即熄滅。

她靠在他肩上，聲音幾乎聽不見：

“它知道我們在找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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