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防彈玻璃,在臥室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蘇晚晴睜開眼,感受到熟悉的輕微眩暈——那是藥物的副作用,杜蘭德醫生說這是治療過程中的正常反應。
她起身走向浴室,鏡中的女子面容姣好,卻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疲憊。最近那些奇怪的夢境越來越頻繁了,夢中總有個模糊的身影在呼喚她,醒來后卻什么都記不清。
又沒睡好?沈倦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端著早餐托盤走進來,臉上帶著關切的神情。
蘇晚晴勉強笑了笑:做了個夢,但記不清內容了。
沈倦輕輕將她擁入懷中:別擔心,杜蘭德醫生說這是康復的必經過程。
這樣的對話近來已經成為常態。每次她表現出任何不安或疑惑,沈倦都會用最溫柔的方式安撫她,然后杜蘭德醫生會適時調整藥物劑量。
起初,那些突如其來的記憶碎片讓她恐懼——頂樓的墜落、一個叫她的陌生聲音......但隨著藥物治療的深入,這些片段漸漸模糊,取而代之的是沈倦為她編織的美好回憶:他們在巴黎的初遇、在威尼斯的訂婚、在圣托里尼的蜜月。
現在,連她自己都開始相信,那些混亂的記憶不過是精神疾病導致的幻覺。
早餐時,念念興奮地講述著昨天馬術課上的趣事。蘇晚晴注視著女兒燦爛的笑容,突然想起那個血腥的夜晚——沈倦渾身是血地抱著念念回來,肩上的槍傷深可見骨。
媽媽,你怎么哭了?念念驚訝地問。
蘇晚晴這才發現自己淚流滿面。她慌忙擦拭眼淚:沒事,只是想到那天你爸爸受傷的樣子,還是很后怕。
沈倦握住她的手:都過去了,現在我們都平安無事,這就夠了。
這一刻,蘇晚晴做出了決定。如果那些混亂的記憶只會帶來痛苦,而眼前的幸福如此真實,為什么還要執著于追尋所謂的?
她開始主動配合治療,甚至會在感到焦慮時主動要求杜蘭德醫生加大藥量。那些藥物讓她感到平靜,讓她的世界重新變得簡單明了。
我很為你高興,某次治療時,杜蘭德醫生說,你的狀況改善了很多。
蘇晚晴微笑著點頭:因為我終于明白,與其被那些虛幻的記憶困擾,不如珍惜眼前的幸福。
她開始全心全意地扮演沈太太的角色。每天親自為沈倦準備領帶,按時參加家長會,精心籌備每一個家庭聚會。她的表現完美得無可挑剔,連最細微的管家都感嘆:夫人最近變得不一樣了,更加......平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