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合起伙來欺負我!”
蘇艷華看著眼前團結一致的江家姐弟和被他們牢牢護在中心的蘇軟,再想想自己孤身一人,連個幫腔的人都沒有,巨大的委屈和絕望涌上心頭。
她“哇”的一聲,竟然當眾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指著蘇軟罵。
“蘇軟,都是你……都是你這個掃把星!要不是你,我怎么會……”
“夠了!”
一聲清冷的呵斥打斷了她的話。
一直沉默的蘇軟終于開口了。
她目光平靜地看著哭花臉的蘇艷華,語氣沒有憤怒,沒有嘲諷,只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淡漠:
“蘇艷華,你的不幸,從來都是你自己選擇的,與他人無關。”
“不要把你自己人生的失敗,歸結到別人身上,那樣只會讓你顯得更加可悲。”
她頓了頓,挽住江燃的胳膊,聲音清晰而堅定:“我現在過得很好,以后會更好。至于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她不再看蘇艷華一眼,對江燃和江嬌嬌柔聲道:“我們走吧,東西買得差不多了。”
江燃冷冷地瞥了蘇艷華一眼,護著蘇軟和姐姐,轉身離開。
周圍看熱鬧的人自動讓開一條路,目光復雜地看著他們離去,又同情又鄙夷地看向還在原地大哭的蘇艷華。
這場鬧劇,以蘇艷華徹底顏面掃地而告終。
她不僅沒能挽回任何面子,反而在蘇軟和江家人面前,把自己最后一點尊嚴也輸得干干凈凈。
而那精心準備的“賠罪禮”,此刻看來,更像是一個巨大的諷刺。
王菊花看著女兒這副不成器的樣子,再想想剛才江家人對蘇軟的維護,心里五味雜陳,最后只剩下無盡的疲憊和絕望。
這婚……還能挽回嗎?她心里一點底都沒有了。
蘇艷華在供銷社門口那場嚎啕大哭,幾乎耗盡了她的全部力氣和臉面。
她被王菊花連拖帶拽地拉回家,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魂,癱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神空洞地望著斑駁的天花板。
王菊花看著女兒這副樣子,又是心疼又是氣惱,但事已至此,罵也沒用。
她咬了咬牙,撿起地上那包被踩得有點變形的點心和那瓶白酒,硬著頭皮說:“哭有什么用,哭能把你哭回劉家?趕緊起來,把臉洗洗,跟我去劉家!”
蘇艷華猛地坐起來,尖聲道:“我不去!我還嫌不夠丟人嗎?!”
“丟人?現在知道丟人了?”王菊花恨鐵不成鋼,“你要是一開始不那么作,能有今天?現在不去低頭,你就真成了沒人要的棄婦了,到時候更丟人!趕緊的!”
最終在王菊花的半強迫下,蘇艷華還是木然地洗了把臉,重新梳理了頭發,跟著母親,提著那點寒酸的賠罪禮,一步步挪向了劉家。
每走一步,她都感覺像是踩在針尖上,周圍鄰居投射過來的目光,讓她如芒在背。
到了劉家門口,王菊花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敲響了門。
開門的是劉母。
她看到門外的王菊花和低著頭的蘇艷華,臉色立刻沉了下來,絲毫沒有讓她們進去的意思,就堵在門口。
“喲,這不是親家母嗎?怎么又來了?”劉母語氣冷淡,帶著明顯的疏離和嘲諷,“我們劉家廟小,容不下您家閨女這尊大佛,東西您拿回去吧,我們受不起。”-->>
王菊花心里罵娘,臉上卻還得賠著笑:“親家母,您看您這話說的……千錯萬錯都是艷華這孩子的錯,她年紀小,不懂事,被我慣壞了……她知道錯了,這不,特意來給您和文斌賠不是來了……”
她說著,把手里的點心和酒往前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