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嬌嬌聲音清脆，像只歡快的鳥兒，幾步就躥到床邊，獻寶似的把橘子舉到奶奶面前。

江奶奶看到孫女，眼睛立刻彎了起來，露出慈祥的笑容，含糊地吐出幾個字：“好……嬌嬌……好……”

“我就知道奶奶最愛吃甜的！”

江嬌嬌得意洋洋，放下橘子，毫不客氣地擠開正在喂蘋果泥的李慧娟。

自己坐到床邊，拿起一瓣剝好的橘子，小心翼翼地送到奶奶嘴邊。

“奶奶，您嘗嘗，可甜了！”

江奶奶順從地張開嘴，吃了下去，慢慢咀嚼著，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李慧娟被女兒擠到一邊，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卻也沒真生氣，只是無奈地搖搖頭，對江奶奶抱怨道。

“媽，您看看她，都多大的人了，還這么毛毛躁躁的，沒個正形。”

江嬌嬌才不管，抱著奶奶的胳膊就開始撒嬌，腦袋在奶奶肩膀上蹭啊蹭：“奶奶，您快點好起來嘛，好了回家給我做紅燒肉吃！”

“我都想死您做的味道了！外面買的都不好吃！”

江奶奶被孫女蹭得心里軟成一灘水，伸出那只還能動的手，輕輕拍了拍江嬌嬌的手背，聲音緩慢卻清晰：“好……奶奶……做……”

看著這祖孫情深的一幕，李慧娟又是好笑又是無奈。

她想起女兒前段時間干的“好事”，覺得有必要在婆婆面前說道說道，讓她老人家也知道知道，管管這個沖動的孫女。

“媽，您可別光慣著她。”李慧娟故意板起臉，對著江奶奶數落道，“您生病住院這段時間，她可是干了件‘大事’！”

江嬌嬌一聽，立刻警覺地抬起頭，沖她媽使眼色，示意她別說了。

李慧娟才不理她，繼續道：“就因為她弟弟……呃，跟人起了點沖突，她倒好，直接跑到人家劉老師學校門口，又是拉橫幅，又是雇人大喇叭喊話，把人家學校鬧得雞飛狗跳！”

“最后害得劉老師職稱沒了，還背了個處分！”

江建國也放下報紙，清了清嗓子，語氣嚴肅地補充：“確實太沖動了，解決問題的方法有很多種，她選了最極端、影響最壞的一種。”

“雖然事出有因，但這種方式不可取，也給人家學校造成了困擾。”

蘇軟在一旁安靜地聽著，沒有插話，只是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她知道公婆并非真的責怪江嬌嬌，更多的是后怕和提醒。

江奶奶聽著，臉上的笑容慢慢收了起來，目光轉向賴在自己身上的江嬌嬌，眼神里帶著詢問和一絲不贊同。

江嬌嬌被奶奶看得有些心虛，嘟著嘴辯解：“奶奶，您不知道，那家人有多可惡！”

“他們咒您，還污蔑軟軟，燃燃氣不過才……他們居然還有臉報公安！”

“我……我這不是氣不過嘛！就想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誰讓他們欺負咱們家人！”

她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聲音也大了起來：“再說了，要不是他們自己品行不端，我能抓到把柄嗎？校長能處分他嗎？這叫惡有惡報！”

“胡……胡鬧！”

江奶奶聽明白了大概，費力地吐出兩個字，眉頭微微蹙起，輕輕拍了一下孫女的胳膊，雖然沒什么力氣，卻帶著責備的意味。

“嬌嬌，這樣不……不行……”

她的意思是，這種做法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