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委屈和賭氣。
“……也不想……再給你添麻煩。”
“麻煩?”
聽到這兩個字,傅清寒像是被瞬間點燃了引信的炸藥!
他猛地一打方向盤,“吱——”的一聲,吉普車在路邊一個急剎停下!
巨大的慣性讓白凝凝向前撲去,又被安全帶狠狠地拉了回來。
她驚愕地抬起頭,卻對上了一雙赤紅的、充滿了后怕和滔天怒火的眼睛!
傅清寒轉過身,雙手緊緊地抓住她的肩膀,力道之大,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
“白凝凝,你聽著!”他死死地盯著她,用一種極其嚴肅的、近乎咆哮的語氣說道,“你的事,再小也不是麻煩!你是我的妻子,寫在我傅清寒戶口本上的人!保護你是我的責任!是我的本能!”
“你今天要是出了任何一點事,你讓我怎么辦?!”他最后那句話,聲音里帶上了無法掩飾的顫抖。
那是恐懼。
一個在槍林彈雨中都未曾皺過一下眉頭的男人,在這一刻,卻因為她的逞強,而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懼。
白凝凝徹底怔住了。她看著他眼中那毫不掩飾的擔憂和后怕,心中那堵由誤會和驕傲筑起的冰墻,“轟”的一聲,裂開了一道縫。
——
回到家,兩人依舊沉默著,但氣氛卻不再是冰冷的對峙。
傅清寒坐在沙發上,處理著剛才打斗時,因為用力過猛而在墻上擦破的手背。傷口不深,但血跡斑斑,看起來有些猙獰。
白凝凝看著那道傷口,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揪了一下,又酸又疼。
她默默地走進臥室,從自己的小藥箱里,拿出了那瓶她自制的、最珍貴的金瘡藥膏。
她走到他身邊,一聲不吭地蹲下身,拉過他那只受傷的大手。
傅清寒的身體一僵,想抽回手。
“別動。”白凝凝抬起頭,瞪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霸道。
她用棉簽,小心翼翼地為他清理著傷口,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清涼的藥膏,覆上火辣辣的傷口,帶來一陣舒緩的愜意。
傅清寒垂著眼,看著蹲在自己腳邊,專心致志為自己上藥的小女人。她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在燈光下投下淡淡的剪影。
他心中的怒火和后怕,在這一刻,都化為了繞指柔。
當她為他包扎好最后一圈紗布時,他卻反手,一把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微微用力,將她拉入了自己的懷里。
“啊!”白凝凝驚呼一聲,整個人都跌坐在他結實的大腿上。
“傅清寒!你……”
她的話,被一個滾燙而又霸道的吻,盡數吞沒。
他撬開她的唇齒,攻城略地,仿佛要將她這些天所有的疏離和冷漠,都用這種最原始的方式,一一討回來。
他感受到了白凝凝的身體的僵硬,松開她,卻并未遠離,而是抵住她的額頭,輕聲道:“凝凝,我們不鬧了好不好…不管怎樣,是我沒保護好你……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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