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可能會神志不清,行為詭異,甚至……在某個晚上,莫名其妙地‘生’下一些不干凈的東西。”凌淵刻意將聲音壓得更低,營造出恐怖的氛圍,“而且聽說,被臨盆鬼纏上的女人,自己往往意識不到,還以為只是身體不好,等到發現不對勁,可能就晚了。”
“啊……不要!”房間里傳來林小露一聲短促的驚叫,緊接著是帶著哭腔的聲音:“凌淵!你別說了!我……我害怕!”
凌淵見效果達到,見好就收,語氣恢復正常,帶著安撫:“小露,你別怕,我也只是聽說,不一定是真的。也許你就是最近太累了,好好休息就沒事了。我先去洗個澡,一身的汗臭。”
他說著,作勢要離開。
“等等!”房門“咔噠”一聲打開一條縫,林小露蒼白的小臉露出來,眼睛里滿是驚慌,“你……你別去洗澡!我害怕……你陪我說說話行不行?”
凌淵心里暗笑,臉上卻露出為難:“不行啊,不洗澡難受,而且衣服也得洗。今天跑來跑去,衣服都臟了。”
林小露咬著嘴唇,看了看黑洞洞的客廳和陽臺,又看了看凌淵,內心掙扎半晌,終于妥協:“那……那你洗澡,我……我在浴室外面等你。不,我……我進去,我背對著你!但是你不許亂看,也不許亂動!”
凌淵挑眉:“你進來?那多不方便。要不這樣,你幫我把我換下來的衣服洗了,這樣我省點事,也能快點洗完出來陪你。”
“你!”林小露氣得瞪眼,這混蛋居然還得寸進尺讓她洗衣服!但看看幽暗的四周,想到剛才那些關于“臨盆鬼”的可怕描述,她最終還是慫了,帶著屈辱和恐懼,小聲道:“行,我幫你洗。但你要快點!”
于是,合租公寓里出現了極其詭異又曖昧的一幕:浴室里水汽氤氳,凌淵穿著褲衩,坦然沖洗著身體,不過,關鍵部位還是保留了底線。林小露則面朝墻壁,背對著他,坐在一個小板凳上,滿臉通紅地搓洗著凌淵換下來的t恤和褲子。嘩嘩的水聲和搓洗衣物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氣氛尷尬到極點。
“小露,幫忙搓下背唄?我夠不著。”凌淵得寸進尺的聲音傳來。
“想得美!自己搓!”林小露頭也不回,沒好氣地拒絕。
“哎,那算了。我洗完早點出去,你自己在浴室待著吧,聽說這種老房子,浴室陰氣最重,有些東西就喜歡躲在……”凌淵慢悠悠地說道。
“停!別說了!”林小露渾身一哆嗦,咬著牙轉過身,眼睛死死盯著地面,摸索著拿起澡巾,“背……背轉過去!只準搓背!”
“得令!”凌淵笑嘻嘻地轉身,將寬闊的后背展示給她。
林小閉著眼,憑著感覺胡亂在他背上搓了幾下,指尖觸及結實溫熱的肌肉,臉更紅了,只想趕緊結束這折磨人的酷刑。
好不容易熬到凌淵洗完,林小露也快速把他的衣服過水擰干,晾到陽臺。做完這一切,她看著已經換上干凈睡衣、靠在客廳沙發上的凌淵,又看看自己黑洞洞的臥室,白天凌淵說的那些話和可怕的想象再次涌上心頭。
“凌淵……”她聲如蚊蚋,手指絞著衣角,“今晚……你能不能……在我房間打地鋪?我睡床,你睡地上就行!我……我實在不敢一個人睡。”
凌淵看了她一眼,故作沉吟:“這……不太好吧?孤男寡女的。”
“我保證不打擾你!就陪我一晚好嗎?”林小露急得快要哭出來,“求你了!”
“那……行吧。”凌淵勉為其難地點點頭,“不過明天早上你得負責做早餐,我想吃煎蛋和牛奶。”
“成交!”林小露毫不猶豫地答應。
深夜,林小露的臥室內。
一盞小夜燈散發著柔和昏黃的光。林小露蜷縮在床上,裹緊了被子,只露出半個腦袋,眼睛睜得大大的,警惕地掃視著房間每一個角落。凌淵則在她床邊地板上鋪了張席子,蓋著薄毯,呼吸平穩,似乎已經入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間里安靜得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和窗外偶爾傳來的風聲。林小露緊繃的神經漸漸放松,眼皮開始打架,最終沉入了夢鄉。
然而,睡夢中并不安穩。
她夢見自己在一個漆黑冰冷的地方-->>不斷下墜,周圍有很多模糊的女人影子在哭泣,聲音凄厲。她想跑,卻動不了,想喊,發不出聲音。一個披頭散發、腹部高高隆起的黑影慢慢朝她飄來,伸出蒼白浮腫的手,想要抓住她的脖子……
“啊……不要!走開!”林小露尖叫著從夢中驚醒,猛地坐起身,渾身冷汗淋漓,心臟狂跳不止。
“怎么了?”地上的凌淵也被驚醒,坐起來看向她。
借著夜燈光芒,他看到林小露臉色慘白如紙,眼神渙散恐懼,淚水在眼眶里打轉,身體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