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戰瞇起眼。
特效藥,絕密數據。
這幾個詞組合在一起,通常意味著麻煩。
“行,我知道了。”林戰把文件扔回去,“回頭讓衛生隊給那幫菜鳥熬點姜湯,別還沒上戰場先趴窩了。”
“頭兒,你這也不像是感冒啊。”
雷猛走了過來,嘴里啃著羊排,一臉壞笑的湊過來,那一雙牛眼在林戰身上上下打量。
“我看你這就是虛。”
“咱們這歲數,那是黃金年齡,火力壯得能睡涼炕。你這動不動就打噴嚏,該不會是……”
雷猛擠眉弄眼,視線意有所指的往林戰下三路瞟。
“腎虛吧?”
噗——
正在喝湯的何鋒一口噴了出來。
莊不凡也憋著笑,肩膀一聳一聳的。
“滾蛋。”林戰沒好氣的罵了一句,“老子腎好得很。”
“那可說不準。”雷猛來了勁,越說越離譜,“這年頭,外強中干的多了去了。頭兒,你這么年輕就虛,以后找對象可咋整?”
他偷偷瞥了一眼旁邊正襟危坐的龍小璇,聲音壓的極低,卻剛好能讓桌上人都聽見。
“萬一以后找個像龍副隊這種龍精虎猛的女軍官,那不得遭老罪了?這要是交不上公糧,那是違反紀律啊!”
啪。
龍小璇手里的筷子被硬生生折斷了。
小食堂里的空氣一下就僵了,溫度都好像降到了冰點。
雷猛縮了縮脖子,感覺后背涼颼颼的,手里那塊羊排突然就不香了。
林戰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雷猛,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
“看來最近訓練量不夠啊,精力這么旺盛?”
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腕,骨節發出咔吧咔吧的脆響。
“既然你們這么閑,那下午的科目改改?”
“我不上了,你們幾個陪那幫菜鳥練。”林戰指了指雷猛,“尤其是你,屠夫。既然你不虛,那下午就負重五十公斤,給女兵們當陪練。跑不完二十公里,晚飯別吃了。”
“啊?!”雷猛手里的羊排掉在桌上,一張黑臉瞬間垮了下來,“頭兒,我開玩笑的……”
林戰板著臉,“還有你們幾個,笑得挺開心是吧?一起去試試?誰要是掉隊,就去豬圈陪那幾頭豬睡。”
老鳥教官們瞬間閉嘴。
一個個把頭埋進飯碗里,筷子掄出了殘影,開始猛猛干飯。
再也沒人敢抬頭看一眼,生怕引火燒身。
林戰冷哼一聲,重新坐下。
他又揉了揉鼻子,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
這噴嚏打的是有點怪。
不知道又是誰在背后惦記上他了?
……
下午兩點,陽光毒辣。
靶場熱浪蒸騰,空氣都在扭曲,遠處的靶標在瞄準鏡里晃成一團鬼影。
“風速4,濕度60,修正量……”
何鋒趴在地上,嘴里嚼著草根,手里拿著測風儀,正給兩個女兵開小灶。
“對狙擊手來說,槍是你手臂的延長,子彈是你飛出去的指頭。別琢磨怎么扣扳機,要去想怎么用指頭戳爛敵人的腦門。”
何鋒講的唾沫橫飛,一點沒有藏私的意思。
這位風隼突擊隊的王牌狙擊手,把自己壓箱底的本事都掏了出來。
趴他旁邊的,是凌薇跟卓瑪其木格。
砰!
卓瑪其木格率先扣動扳機。
八百米外的鋼靶發出一聲清脆撞擊。
“好槍法!”何鋒眼睛一亮,放下望遠鏡,“沒用測風儀,純靠感-->>覺修正?你這丫頭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卓瑪其木格得意的揚了揚下巴,伸手一拉槍栓,一枚滾燙彈殼跳了出來。
“那是,在我們草原上,打狼都不用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