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

這一嗓子，云笑棲是鉚足了勁，用上了丹田氣，灌滿了靈力，通過嗩吶這個超級大喇叭給擴了出去。

其效果，不亞于在寂靜的圖書館里引爆了一顆聲波炸彈，還是自帶神圣bg那種。

正道的光？

什么玩意兒？

全場有一個算一個，從地上趴著的弟子到天上站著的長老，有一個算一個，腦子里全都嗡的一聲，被這句歌詞和那炸裂的嗩吶余音給混合雙打，打成了一鍋漿糊。

前一秒，他們還沉浸在地獄魔神開派對、指甲狂刮玻璃的極致酷刑中，靈魂都在戰栗。

下一秒，一句充滿光明、偉岸、正確的歌詞就這么毫無道理地懟進了耳朵里。

這感覺，就好像一個惡貫滿盈的魔頭，一邊把你按在地上摩擦，一邊用最圣潔的詠嘆調在你耳邊唱愛與和平。

割裂！極致的割裂感！

不少弟子捂著胸口，表情痛苦，眼神迷茫。

我們是誰？我們在哪？我們為什么要聽這個？

正道？

你管那個能把人魂都給震出來的玩意兒叫正道？！

你這是在當著整個青玄宗的面，把正道兩個字按在地上，用腳底板反復碾壓！

蘇沐撐著地面的手劇烈顫抖，他想爬起來，想指著那個女人的鼻子怒斥她的無恥，可渾身靈力潰散，連站起來都成了奢望。

他引以為傲的道心，在這一刻，都成了天大的笑話。

劉承長老那張鐵青的臉已經開始發紫，養了幾百年的氣度蕩然無存。他指著云笑棲，手指抖得像是秋風里的落葉，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罵她？怎么罵？

用詞粗鄙？人家根本不跟你講道理！

說她邪魔外道？她現在唱的就是正道的光！

他感覺自己的腦子，連同整個世界，都在這個女人的嗩吶聲和歌聲里，一并崩塌了。

然而，對于始作俑者而，這一切，僅僅是熱場。

光有歌詞怎么行？氣氛都到這兒了，不動起來像話嗎？

來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時光！

云笑棲體內的靈力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瘋狂運轉，像是燒開的水，在她四肢百骸里奔騰。

在全場死寂的注視中，她單手叉腰，另一只手里的嗩吶被她瀟灑地轉了一圈，然后她動了！

她左腳尖輕點地面，右腿一抬，緊接著一個極其騷包的側滑，身體隨著一個凡人無法理解的節奏開始扭動。

那不是修士的飄逸身法，更不是任何一種已知的舞蹈。

那動作，時而像是在蹦迪，時而又像在打太極，帶著一種詭異的協調感和致命的感染力。

“她……她在干什么？”一個弟子喃喃出聲，眼神呆滯。

沒人能回答他。

因為他們看見，那個瘋女人一邊扭，一邊還對著臺下拋了個媚眼，最后更是把嗩吶當劍一樣，挽了個劍花！

瘋了！

這個女人徹底瘋了！

不，是我們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