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欞,斑駁地灑在紫檀木的大床上。
夏傾城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腕,看著眼前這枚剛剛刻錄好的玉簡,神色復雜。
而那個始作俑者,此刻正慵懶地靠在軟塌上,手里把玩著她的一縷青絲,嘴角掛著那抹標志性的、讓無數人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的壞笑。
“寫好了?”
楚墨的聲音帶著一絲剛醒的沙啞,聽在夏傾城耳中,卻像是有電流竄過脊背。
“嗯。”
夏傾城低眉順眼,將玉簡遞了過去。
“夫君這樣寫,真的能行嗎?”
楚墨接過玉簡,神識探入,快速掃了一遍。
傾城,泣血拜上。
元熙天眼大陣,繁復浩渺,遠超預估。那封行良雖是紈绔,卻生性多疑,對核心陣樞看管極嚴,傾城雖已得其信任,卻也不敢操之過急,唯恐打草驚蛇,壞了殿下大計。
目前傾城已成功在三處從屬陣眼中植入病毒陣紋,然核心主陣尚需時日。懇請殿下寬限半月,傾城定當竭盡全力,助殿下馬踏元熙。
另,那封行良對傾城頗為迷戀,傾城正如殿下所愿,以身飼虎,虛與委蛇。每每念及殿下宏圖霸業,傾城便覺一切屈辱皆可忍受。
“噗——”
看到最后一段,楚墨實在是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嘖嘖嘖,這詞兒用的,‘泣血拜上’、‘以身飼虎’。”
楚墨伸手挑起夏傾城的下巴,看著那張絕美的臉龐上泛起的紅暈,戲謔道:“我的圣女大人,沒看出來啊,你這編故事的能力,不去寫話本真是可惜了。”
夏傾城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這哪是她想寫的!
分明就是剛才這家伙在一旁一句句“指導”她寫出來的!
尤其是最后那段表忠心的話,簡直肉麻得讓人起雞皮疙瘩。
“夫君別取笑傾城了。”
夏傾城咬著嘴唇,眼神中帶著幾分哀求,“若是讓大幽那邊看出破綻”
“放心。”
楚墨隨手將玉簡拋了拋,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幽絕那個蠢貨,我得到過他的情報。現在滿腦子都是怎么吞并元熙,怎么把你弄到手。”
“這種既能滿足他野心,又能滿足他那變態占有欲的說辭,他只會信以為真,甚至還會自我感動一番。”
這就是典型的“舔狗”心理。
越是得不到的,越是覺得珍貴;越是付出了代價的,越是不愿意相信那是假的。
幽絕那個大冤種,為了這個所謂的“鬼臉計劃”,已經投入了太多。
現在告訴他,他的女神其實是在為了他“忍辱負重”,他只會覺得自己魅力無邊,哪里還會懷疑?
“行了,別苦著張臉。”
楚墨起身,伸了個懶腰,渾身骨骼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脆響。
“既然戲本都寫好了,那咱們這兩個主角,也該登場了。”
“收拾一下,今天為夫帶你去個好地方。”
一個時辰后。
帝都最繁華的朱雀大街。
今日的街道格外擁擠,并非是有什么節日,而是那位剛剛大婚不久的工理監督造使、帝國新貴封行良,竟然帶著他的新婚妻子,天宗圣女夏傾城,出來逛街了!
“我的天,那就是天宗圣女-->>嗎?雖然戴著面紗,但這氣質簡直絕了!”
“廢話!那可是咱們元熙第一美人,便宜封家那個二世祖了!”
“噓!你不要命了?現在人家可是咱們陛下的紅人,掌管天眼系統,小心把你抓進去吃牢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