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彧握起她冰涼的手,從鼻尖慢慢滑向自己的額頭。
落下的陰影正好遮住男人冷硬的眼眉。
低低沉沉的語氣里不是抱怨,也不是賭氣,是無法說的溫柔。
“七七,這就是你想要的霍太太?”
隨著話落,一枚閃亮亮的戒指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飛出窗外。
直到江浸月不再哼唧徹底睡著,封彧才離開病房,上到醫院天臺。
從西褲口袋里掏出他很久就想抽的煙。
粉紫色的女士打火機擦亮,背著風將唇瓣間夾著的煙點燃。
十二月蓮島的晚風沒有海城的冷,但比海城多了點淡淡海腥味。
風吹過他指間升騰起的煙霧,將他的臉渲染的不那么真切。
男人看似表情溫溫淡淡,但身上那股子陰暗狠厲的氣息,都快溢出來了。
一旁陳興想勸他,但無論如何都不敢開口,只能看著他手里煙燃盡,又點燃一支。
直到煙蒂在他的腳邊圍成小半圓,被尼古丁熏染的嘶啞聲音響起。
“幫我查個人。”
在倉庫時他查看了匪徒架設的相機,意外了解到是有人雇兇弄小姑娘。
小姑娘的仇,他來報。
“還有千萬別讓今晚的事傳出去,不然……”
陳興一臉嚴肅:“總裁,明白,絕不能讓霍太太被人針對。”
……
這一夜的夢很長,像是電影拍攝里的蒙太奇手法,光怪陸離的畫面交叉閃現。
有嬰兒床的風鈴、山林里的狼窩、橋洞底下的巨大紙盒箱、十八歲那晚哥哥端給她的生日蛋糕,和她結婚當日從四面八方涌來的薄涼譏誚的嘲諷聲……
江浸月頭痛欲裂,迫使她掀開眼皮,白光刺入眼中,下意識又閉上了眼。
等待大腦完全接管到手指的時候,感覺曾經有什么東西留在上面,不過現在已經干涸。
再睜開眼,病房沒看見其他人,只有兩個小護士站在門口,交頭接耳。
“這個女人真可憐,被人抓進倉庫,還為了喂了乖乖粉。”
“天哪!那有沒有被男人……”
“阿sir辦案保密,不過,我聽說她要做洗胃手術,她老公都不肯來簽字。”
“恐怕她老公知道她可能被人侵犯,要她直接死了算了。要不然自己老婆出這種事,男人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那她昨晚洗胃手術的字是誰簽的老公沒來,她家里總該有個人來吧。”
“警察通是通知,但到現在她家里也沒來一個人。”
“哎!等會不知道她醒了,能不能接受現在這個狀況。之前有被人強的女人送來醫院,老公不安慰還罵她蕩婦,當晚就直接跳了。”
“噓——,別說了,她醒了。”
江浸月雙目失神地盯著天花板,她們的話像是有萬根針同時扎在她心上,神經蜷曲血液凝固,心臟痛的難以呼吸。
迷霧般的大腦怎么努力回憶,可在叫大b哥的男人動手解她褲扣后的記憶,一片空白。
她沒有經歷過情事,不知道那個之后身體會是什么感覺。
可現在渾身酸痛,說不清是被吊在繩索上造成的,還是真被那五個男人侵犯。
淚水從干澀的眼腺中擠出,模糊了視線。
“渴。”
洗胃術后人大量脫水,她的嘴唇干的爆皮流血。
護士滿含同情地看著她:“女士,您需要禁食24小時,現在喝不了水。”
多余的話沒有說,怕刺激到她精神。
就在這時,走廊里響起凌亂的腳步聲,和沈青敏罵罵咧咧的聲音。
“出軌,還被野男人搞進醫院搶救?我說當年她不滿十八歲就和男人同居,她和野雞有什么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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