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翼嗯了聲，仍舊目光低沉的掃過百諾。

百諾回過神，她眼眶微紅，臉色也發白的難看，接觸到顧翼視線，僅僅頓了片刻，就轉身又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的門一反鎖，百諾就撐在洗手臺上喘氣，門外依稀能聽到顧翼說話的聲音，百諾抬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卻只覺得可笑。

八年感情，就換來顧翼一句睡了那么久。

百諾突然抬手一個巴掌狠狠抽在自己臉上，這一巴掌力氣很大，她原本就已經泛紅的眼眶，瞬間溢出眼淚。

有兩滴落在她的手背上，滾燙。

再出去的時候，顧翼已經走了，房門大開。

百諾在原地愣了會，走過去將門關上，才慢慢回了被窩休息。

第二天早上仍舊有工作，百諾一晚上睡的并不安穩，起床的時候，整張臉憔悴的不行。

她簡單收拾了下就出去，正好在電梯間和周沅撞見。

周沅看見百諾頓了下，隨即嫌惡的擰起眉心，嘲諷的開口：“百秘書，你不會要頂著這么一張怨婦臉去見客戶吧？”

其實百諾已經化過妝，臉色遠遠沒有剛起床那會那么難看，但是她狀態太差。

百諾腦子里累的很，也不想和周沅爭論什么，她抿著唇抬腿去前廳。

顧翼已經在那，他低眉瞥了眼百諾，眉心緊鎖著。

“華凌公司的員工用這副面貌去見客戶，是不是有點不尊重客戶呢？”周沅稍顯尖銳的嗓音從背后傳來，百諾動了動喉嚨，啞著嗓音快速說了句，“抱歉，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顧翼打斷，他說：“找個代駕過來。”

百諾抬眼，顧翼語氣淡淡：“你這狀態還能開車？”

百諾少了工作落得舒服，她先一步上了副駕，然后靠在車窗上養神。

但今天早上不知道為什么，堵車的厲害，百諾靠在車窗上，聽著外面此起彼伏的喇叭聲，竟然慢慢有了困意。

慢慢的，后排的說話聲沒了，百諾眼皮一下子沉的抬不起來。

車窗被敲響的時候，百諾才恍然驚醒。

窗外擁堵的車流不見，已經在分公司門口。

而車窗外，顧翼面無表情的又敲了下車窗，百諾緩了下開門下車。

顧翼瞥著她，“你倒是睡得香。”

百諾捏了捏額角，“抱歉。”

“除了抱歉還會說什么？”顧翼嗤聲。

百諾低著頭沒說話，跟在顧翼身后往里面走。

上了樓，周沅已經在休息室等著，她手里端著水杯，有些不滿的看著顧翼：“怎么現在才上來？”

“接了個電話。”顧翼說。

周沅也不敢多問，她哦了聲，拿起放在桌上的文件：“去會議室嗎？”

百諾站在原地沒動，估計顧翼一會的會議又要帶著周沅去。

然而，顧翼卻沒什么情緒的看了周沅一眼，語氣淡淡道：“今天的會議你不適合參加，讓百諾過去。”

周沅怔愣住，隨后皺起臉，想要反駁。

然而顧翼卻已經直接抽走她懷里的文件，然后扔到百諾懷里，冷眸看著她：“要我抱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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